“办法自然要想,你以为我为何会嫁给秦衍那认下的不良于行的兄长?”
李玉这一提,邵秋实也想起来了,李玉准备的四人婚礼,让海秀和秦衍入洞房,那李玉自然是要跟对外宣称要娶海秀的那位不良于行的郎君成亲:“想来这位郎君不是无名无姓之辈。”
“先太子遗孤,不良于行,才有如今的官家登基,地位超然,若李家真有那一日,以他之力,或能挽大厦于将倾,”李玉微微一顿,掷地有声,“但这祸胎,也不能留。”
“你就那么肯定夫人怀的是祸胎?”
“你以为天心大师为何会应下我之所请,作法阻止孩子降世?得道高僧,官家亲赐法号的大佛士,为何要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只因他看见那孩子身后尸山血海生灵涂炭。”
邵秋实醍醐灌顶,难怪她当时用了天君印却毫无反应。
天心虽是shā • rén,却怀揣慈悲之心。
杀一人,而救万万人。
金刚手段,菩萨心肠。
“那日天心说什么有缘人,请我们到禅室一叙都是借口,就为了看二夫人?”
“兹事体大,天心大师需与次嫂相处一段时间,才能够确信。”
高阶修士能望人气运,天心不是修士,却是佛法高深的大佛士,竟也能办到。
邵秋实沉默一时,开口:“你对那孩子,就没有一丝疼爱?”
李玉一愣:“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
“问就问了,有意义,或者没有意义,又有什么关系?”
李玉目光怔怔,眼神空洞,许久,才叹了一口气:“岑娘子,你真不该救他。”
“哦?”
“我原想着,他在次嫂腹中只是一团肉,尚且算不得是个人,死了能换李府一家安泰,何乐而不为?可如今他生了出来,次兄将他放在我怀里,我才知道他竟是这样柔软,软得我不知如何是好,他看着我,仿佛在说我做姑姑了呢。你真不该救他,他若死在次嫂腹中,我现在也不至于这般难过。”
若死在腹中,现在也不至于难过?邵秋实心念一动:“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