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走后,邵秋实又翻了翻礼单,见四下无人,便连礼单带匣子一起直接收进乾坤袋中。
中午,邵秋实去小厨房吃饭,听于志说起六郎君不见了。
“六郎君?”邵秋实嚼着油烫鹅,不明所以。
“就是六娘子的胞弟,原同季氏一道养在外面的那位郎君。如今季姨娘入府,这位郎君虽还没拜宗祠,但已按年纪排入同辈子弟,行六,府里的人都称呼一声六郎君。”于志解释道。
邵秋实啃了一口玫瑰鲜花饼,点头:“这才回府几日,怎么又丢了?”
“说这位六郎君是个路痴,本就三五不时要走丢一回。”于志又解释道。
邵秋实叼着糖醋鸡翅去夹拔丝山药:“那怎么的这次闹开了?我可是听见外面闹哄哄的。”
“因为他竟走丢了一个上午,打小伺候他的小厮有理由相信他已经摸出府去了。”
“他不是路痴吗?府里都能迷路,还能摸出府去?”邵秋实反问。
对于邵秋实的说法,于志很认同:“除非有人给他指路了。”
指路?邵秋实想起早上给人指路的事情,目前看来,那位问路的郎君很可能就是新来的傅六郎。
之前于志说过,季氏入府还带了个小郎君,邵秋实先入为主,只觉小郎君约莫也就三四五六七八岁,反正要比她小,才称得上“小”郎君。稍一转念,这小郎君不需要比她小,只需要比傅月怀小。
所以傅六郎并不比邵秋实小,甚至还比她大一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明白了这一点,邵秋实继续啃饼吃肉,心无旁骛。
她是指路了,傅六找她问路,她给傅六指路,这不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之前之后发生了什么,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喝掉最后一口清粥,邵秋实抹了抹嘴角:“今天初几了?”
“初几?”于志笑起来,“今天十一了,二月十一。”
“十一了?”透过小厨房的窗户,邵秋实望向外面的天空,“罗金这月可是来得晚了。”
岑万峰每月初三放束脩,然后就会托付给罗金带到太原来给邵秋实。金陵距太原府甚远,罗金身为王家部曲不好只办这一件差事,多得攒着其他事情一起才好跑一趟,所以会延后几天。
虽要延后几天,也肯定是在十日之前到的,而今天十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