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与马车里的人并无干系,”邵秋实叹了一口气,“但我承了这马车外的人的人情,不好见死不救。而他要与马车里的人共生死,我便也得保马车里的人的性命,都是迫不得已。”
王琅是一个喜欢算计也精于算计的人,阳谋用得尤为的好。
让岑万峰给邵秋实做爹,便是阳谋。我知道你知道岑万峰是假爹,但他足够好,好到不容拒绝。
让罗金给邵秋实送家书,也是阳谋。我知道你知道收了家书就得还人情,但家书抵万金。
邵秋实收了半年的家书,如今便是她还人情的时候了。
王琅要用邵秋实,哪里是她不去琅琊王氏就能完全避免的?这一点,倒是岑夫子天真了。
黑衣人咬牙,声音发狠:“小娘子是要跟我们硬碰了?”
邵秋实提着剑,她重练《无相剑法》的时间不长,但已足够她找回剑感。剑客用剑是需要感觉的,就像厨子用刀,文人用笔一样,未落墨,已是胸有成竹,便是所谓的感觉。
凭着感觉,三尺青锋在邵秋实的手中抖成了一朵绚丽至极的银色剑花。
剑锋残影割裂夜色,瑟瑟剑鸣裹挟着萧萧风声,落了一地的雪白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