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实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你说说你为啥下药。”
“你不是说我要想尽快获得王妃的信重,就得想办法让王爷王妃早点圆房吗?然后叶良辰过来跟我说下药,我一琢磨挺对的,王爷中了药,欲火焚身,王妃自荐枕席,又圆了房又英雄救美,多好。”谢三不愧是个五岁的小郎君,说起欲火焚身自荐枕席满面从容神情自若,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好个屁,”邵秋实呸了一口,“你也知道你要讨好的是王妃,不是王爷。王爷中了药,王妃趁机跟王爷圆房叫什么?那不叫英雄救美,叫趁人之危!你就庆幸没成吧,要成了,王妃指不定怎么恨你呢!”
没开荤也就罢了,开了荤还因为背负上趁人之危的名声,成日里只能看不能吃,白孤城如今有多严肃刻板,以后只会更严肃刻板,成倍成倍地全数发泄在谢三这个始作俑者的身上。
还有句话,邵秋实隐在心里没说。
蜀王萧琴自幼体弱,经不住虎狼之药,回头房没圆成,萧琴反而身受重伤,谢三离死也就不远了。
谢三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娘子言之有理,那你觉得该给谁下药呢?”
“肯定是给王妃下啊,”邵秋实理所当然地道,“王妃中了药,欲火焚身,王爷趁机跟王妃圆房。那趁人之危的就是王爷,王爷趁了王妃的危,你说这种情况,王爷该不该对王妃负责?”
这回换谢三愕然了,虽然他才五岁,但还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王爷是女娘,王妃是郎君,这事……”怎么算都是王爷比较吃亏吧?
“你这是歧视,难道只有女娘的清白身子才算清白身子,郎君的清白身子就不算清白身子了吗?”
这样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谢三忙道:“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说,王爷要了王妃的清白身子,她该不该对王妃负责?”
谢三已经被搅得有些昏头涨脑了,好一晌才点头:“大概,也许,可能,似乎,好像……”
“男子汉大丈夫,你说话底气足一点。”邵秋实鼓励谢三。
“该?”
“就是该!”
“……”谢三缄默,表情一言难尽。
“此事之后,王爷该不该对王妃心存愧疚无有不应?”邵秋实又问。
谢三已知道自己该如何作答,但就是隐隐觉得不对,又是好一阵缄默,才干巴巴的张嘴:“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