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认为所谓的孝悌仁义忠信贞廉都是人为标榜出来的东西。人若不对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推崇备至,不时刻想着抢占道德制高点成为“圣人”,皆循道而生,顺应自然,就没有大盗。
即没有圣人,亦没有大盗。
老子也说: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
听到这里,邵秋实倒有些明白王琅为何会修仙了。
这疏狂剑的第三剑圣人死的剑意,与邵秋实理解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天道是不谋而合的,皆是天道面前,无谓善恶,不分好坏,人皆平等,人均刍狗。
“你知道,”王凌霄有些惊讶,马上又明白过来,“我忘了你是岑夫子的女儿,懂这些也不奇怪。”
因为你是岑夫子的女儿,所以懂“圣人不死,大盗不止”?邵秋实莫名地生出些骄傲的快乐来。
“天子怒和神仙跪,一个杀万人,一个杀一神,都是shā • rén剑,圣人死不一样,圣人死是救世剑,故而是最厉害的第三剑。传闻圣人死一出,海清河晏天下升平,”王凌霄顿了顿,“但就是因为太厉害了,厉害得逆天,所以我哥一直没练成天子怒。”
“没练成天子怒?”
“没练成天子怒。”
你能听听自己说的什么吗?因为三剑圣人死很厉害,所以一剑天子怒都没练成?
邵秋实没骄傲快乐够一刻,听王凌霄这样说,不禁又露出错综复杂的表情。
“哦,这么厉害啊。”一道女声从旁边传来,邵秋实和王凌霄循声侧头,正看见燕素清丽的脸。
燕素生得五官清秀,肤色白净,身形纤瘦,不能与雍容绝色的魏秀相比,却是另外一种纤弱之美。
看清燕素的瞬间,邵秋实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王凌霄,这算不算未来贤伉俪命定的相遇?
“你是何人?”王凌霄问。
“我是魏娘子的女使,名唤白素,”燕素同两人见礼,“听郎君说得有趣,不觉听得入迷,贸然搭话多有唐突,未请教郎君和娘子如何称呼。”
“王凌霄。”
“岑秋实。”
“原是王郎君和岑娘子,白素见过郎君娘子,”燕素又是见礼,笑得俏皮,“听王郎君说几位郎君武功这样厉害,想必捶丸球技也不错吧?”
邵秋实一听就明白了,燕素是来帮着魏秀打探敌方球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