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实也不知道缘由,只能揣测鬼做的画,便也是鬼里鬼气的。
反正这幅画上的王术,是王术,认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王术,却又比王术本人更加摄人心魄。
第290章一桩买卖
邵秋实并不知道在王柔的被删除的记忆中,是否存在她晚年与王术冰释前嫌的部分,或者别的让她早已释怀的片段,也不需要知道。
岑万峰说,人最难得是不惹事不怕事,的确难得。
王琅说,人最难得是难得糊涂,其实也很难得。
无论如何,让王术陷落勾栏的事情为天下共知,是王柔最后的要求。
是的,要求。
王柔现在只是个未及笄的小女娘,但她有前世几十年的记忆后,删减过的几十年的记忆也是几十年的记忆,王柔瓤子里并不是个天真无知的小女娘。
从王家府邸离开得太过于轻松,邵秋实都能察觉的事情,王柔做了几十年的细作,需得见微知著心细如发才能坐到后来的高位,自然不能看不出来。
走或不走,都难逃一死。
所以王柔用自己的性命跟邵秋实做了桩买卖,她跟邵秋实走,让邵秋实获得王琅的“谢礼”,作为回报,邵秋实需得让王术陷落勾栏的事情天下共知。
这才是王柔说“若我此时便死了,心中只有一桩憾事。未能叫爹爹陷落勾栏之事叫天下皆知,真是遗憾得很”的真正含义。
这是一桩买卖,邵秋实收了王柔拿命换来的钱,便要办事的。
就如同她收了王凌霄的银瓜子,便将王柔带出王氏府邸一样,都是买卖。
传闻袁天启酷爱收徒,尤爱秀美的郎君。
邵秋实叫李长乐给袁天启送上王术的人物画,不需要告知王术的身份。以袁天启的地位,若是感兴趣,自然能知道王术的身份。甚至不提前告知身份,能够叫袁天启更感兴趣。
之后的事情,就听天由命了。
离开李府,邵秋实又回了一趟九真曲坊,拿走了万物母气。
见邵秋实要走,曲母灵还有些依依不舍。但它深知道留在九真曲坊里伙食更好,毕竟,为了制曲,杨伦是真像上供一样给它们上小食,所以也就装模作样地不舍了一下,扭头就回烘房里去了。
邵秋实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多瞧了曲母灵两眼。
淬炼过万物母气,曲母灵枯黄的麦粒似乎镀上了一层金,阳光下泛着浅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