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花德方提议送邵秋实回傅府,本就是出于确认邵秋实身份的目的,闻言点头,又叮嘱邵秋实,“临近年关,盗匪猖獗,宵禁严苛,小娘子切莫再犯。”
邵秋实忙道:“我知道了。”
读书从怀里摸了一把碎银子:“天冷,诸位大人守一城百姓平安,巡夜辛苦,喝几杯水酒暖暖身子。”
花德方推辞了一下便受了,拱手:“咱们兄弟还有任务在身,先行一步。”
读书亦拱手:“大人们慢走。”
目送着花德方等人,读书撩开车帘:“岑娘子请上车。”
邵秋实登上马车,便看见坐在小几前的傅仲达。
寒冷的腊月,邵秋实虽不畏严寒,却也换了冬袄,仍是颜色素朴,只是加棉,比夏日看着臃肿一些。
相形之下,裹在狐裘大氅里的傅仲达,一张本就俊美的脸被雪白毛针拥着,端是欺霜赛雪郎艳独绝。
见邵秋实上车,傅仲达拎着暖炉上的黄铜小壶,给邵秋实倒了一杯热茶:“天冷,岑娘子暖暖身子。”
暖炉也是黄铜的,里面加的是最好的银丝炭,一点烟气都没有,烧水是其次的,主要是供暖。车厢里暖融融的热气来自于银丝炭,若有似无的香气则是炭里焚的檀木。
邵秋实在傅仲达对面坐下:“多谢二郎君。”
“饿了吗?”傅仲达又从壁柜里取出些枣泥酥绿豆糕摆在桌上。
邵秋实也不客气,抓起盛在青花瓷碟子里形如莲花的酥黄独就往嘴里塞:“还真有点饿了。”
酥黄独是炸物,刚出锅时热乎着吃最是外酥里嫩,时间放久了,外面的粉浆壳发软,天寒地冻,里面的芋头馅结硬。幸而车厢里暖融融的,保得粉壳酥脆,芋馅细腻,吃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读书也挤上车:“岑娘子不是去颍阳了吗?怎么还在城里?”
颍阳?因为马上过年的缘故,傅府来了许多人,门房哪里顾得上邵秋实,见她跟唐墨前后脚离开傅府,还以为她跟着唐墨去颍阳过年,便也就这样回禀了傅仲达。
邵秋实想了想:“过阵子再去。”
“过阵子?正月吗?”傅仲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