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闻着也挺香,到底不能跟六子满满一海碗的马肉块相比,邵秋实悄咪咪凑到房磊身边:“房头儿,我出去的时候他还哭得嗷呜嗷呜的,这才多一会儿就吃上了?”
房磊瞄了一眼:“我劝了劝他。”
“怎么劝的?”邵秋实问。
邵秋实是真的好奇,她知道六子有多喜欢他的马,以前粮草充足的时候照顾得有多精细自不必说,后来封城了,六子还冒着危险,偷偷顺着城墙根爬下去从敌军尸首里给马翻豆面。
别人都笑他不是养马,简直养了个祖宗。
“我说,战死的战马被战士分吃,是最光荣的事情。”房磊说得面不改色。
鲍泰来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听得牙酸:“这种瞎话你都编得出来,太恶心了。”
房磊白了鲍泰来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鲍泰来手里的马肉汤上:“那你吃不吃?”
“当然吃,”鲍泰来一口气把剩的半碗马肉汤全喝了,到底还是觉得房磊的瞎话太瞎了,忍不住吐槽,“什么战死的战马被战士分吃是最光荣的事情,这么光荣,你怎么不让人把你吃了?”
房磊想了想,仍是面不改色的:“我死之后,你可以吃。”
鲍泰来怔怔地看着房磊,蓬乱的垢发后面眼珠子都直了,许久:“呸,更恶心了。”
鲍泰来的脸色太难看了,房磊笑起来。
邵秋实也跟着笑了。
邵秋实笑着,却觉得胸口剧烈地痛了起来,痛得她满头大汗,痛得她浑身颤抖。
猛然睁开眼睛,邵秋实盯着面前青铜色的鼎壁,看了好一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邵秋实抚了抚胸口,或是睡前灵力运行起了作用,或是吃下的人参起了作用,或是睡了一觉的缘故,或是三者皆有,她感觉心脏没有那么痛了。
邵秋实便爬起来,盘膝而坐,又修炼起来。
别的不说,邵秋实身处灵脉之中,此处灵气充裕,倒比地面上更加浓郁。
浓郁的灵气在引导下进入身体,沿着经脉游走。
邵秋实炼气境,内视之下,根骨本就是晦暗的。
因为受伤的缘故,心脏比其他地方都更加晦暗。
邵秋实引导着由灵气转化的灵力缓慢游走,金色灵力点点散入经脉,修复心脉,一遍又一遍,心脉没有原先那么晦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