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松了一口气,仍是满面愁容:“头上鼓了这么大的包,总还是要看大夫才好。”
兰香叹了一口气,眼中也都是忧虑:“现在这种情况,别说看大夫拿药了,什么时候能出去都不知道。”
“不知道外面怎么了,也不知道娘子她们好不好。”荷香问道。
这样的问题,自然是得不到回答的。
“要是老爷同意给粮食给银子,山贼真能放过我们吗?”荷香又问。
这样的问题,自然更是得不到回答的。
荷香便埋怨起来:“都怪那杀千刀的颜家,明明是说好了各府给得一样,偏他们逞能卖乖,仗着天玑珍珑阁赚钱,把银子一下子提了上去。到咱们老爷这里,就实在拿不出那么多了。”
旁边又一个小女娘凑上来:“你听谁说的是颜家?我怎么听三郎君说是杨家?”
她身侧的小女娘帮腔:“对对,我也听三郎君说,土匪头子看上杨家三娘子杨朱,要抢走做压寨夫人。杨老爷便在本来说好的数目上另加了许多,为的是将杨三娘子赎回来。”
荷香被问得怔了一晌:“我是听七娘子说的。”
这一屋子的都是久在后宅伺候的小女使,哪里真的知晓什么内情,都是人云亦云罢了。
一时缄默,屋子里没有人再说话。
不多时,响起嘤嘤哭声。
开始只一两个小女娘哭,后面哭的人多了,嘤嘤之声此起彼伏。
邵秋实在哭声中打量自己的所在,不小的一间屋子,三丈见方,乌泱泱的塞了几十个小女娘。
正是因为人多,陡然混了一个邵秋实进来,竟无人察觉。
女娘们应该是某个大府里伺候的女使,看衣衫发髻大同小异,只用不同颜色的腰带区分着等级。
邵秋实想了想,推了推旁边的一个小女娘:“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小女娘哭得正起劲,被邵秋实一问,木呆呆地重复着:“今天是什么日子?”
“初几?正月初几?”邵秋实又问。
小女娘还是木呆呆的,倒是旁边的另外一个小女娘凑过来:“什么初几,今天二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