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君陪大老爷出门了。”
这话邵秋实已听门房说过,但她料想门房并不知晓内情,也就没多说什么,此时到了耕地面前方问道:“这样的光景,外面到处都是山贼,二郎君跟大老爷出门做什么?”
邵秋实这话算是问着了,耕地正愁着有话没人说:“那些山贼召了各家家主议事,呸,什么议事,就是变着法子要钱要粮,这才进城五天,已要第三茬了。”
“各府的老爷们就心甘情愿地给钱给粮,不闹吗?”
“闹,怎么不闹,”耕地说到这里,啐了一口,“你知道他们怎么闹吗?还比上了,你多给两千两白银,我就添一尊玉菩萨,你多给一千斗麦面,我就多出八百斗精米。这不是糊涂犯浑吗?”
耕地恼怒山贼贪得无厌,恼怒老爷们糊涂犯浑,邵秋实却听出些别的意味来。
山贼拿着大刀片子shā • rén砍人,瞧着的确凶恶,但统共不过数千人,太原城里可是有几十万人。
几千人把几十万人都坑杀了根本不现实,几十万的人,便是所有人排着队等砍头,也要砍得山贼两股战战眼冒金星,砍得兵器大刀卷刃长剑豁口。而且真的拼起命来,几十万人也不是纸糊泥塑的。
山贼苛待寻常百姓而厚待高门富户,便是存着分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