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实和姜暮雨互相认识,聂政并不意外,两人看着关系还不错,聂政也不意外。
聂政意外的是,两人一见面就相携着跑了,跑之前还谈到蔡子慕,言谈间对这位乌夜啼颇有忌惮,顿时把这一跑搞得跟家有世仇隔阂惨遭长辈棒打鸳鸯的小儿女私奔似的。
聂政看了看被远远甩在后面的罗金,得,后面还跟了部曲,越发像不懂人间疾苦的小儿女私奔了。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出身规矩严苛的墨家,聂政忍不住幽幽劝诫。
叶锦州在一旁听得表情更古怪了,说的都些什么啊这是。
目送邵秋实和姜暮雨的背影,聂政缓慢放开以手遮掩的衣衫破损,也终于明白刚才心里奇怪什么。
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的恼怒,要叫姜暮雨那蠢货发现他被一个毫无武功的小女娘划烂了衣裳还蹭破了油皮,不知要怎么嘲笑他阴沟里翻船。
幸而姜暮雨忙着“私奔”顾不上,而他只要解决了罪魁祸首,就不会有人再追究这件事。
思及此,聂政回过头,将目光落在了齐云社大门里的梅香身上。
顺着聂政的目光,叶锦州顿时意识到,他们的事情还没完。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邵秋实边跑边问。
“今天一早。”姜暮雨回答。
“来太原做什么?”邵秋实又问。
姜暮雨就不回答了。
邵秋实在疾奔的空隙回头瞄了姜暮雨一眼,见他不是没听见,只是不回答,心下了然。
天一阁作为杀手组织,姜暮雨作为杀手,自是要杀的人去哪儿他去哪儿,去哪儿都是为了shā • rén。shā • rén是任务,而任务不能随意告知外人,所以姜暮雨才缄默不答。
邵秋实想了想:“蔡前辈如今在何处?”
“城西。”
城西?也是城西?邵秋实当即停住了脚步:“他在城西做什么?”
姜暮雨又不回答了。
经历了姜暮雨先前的沉默,邵秋实自然明白姜暮雨此时的缄默意味着什么,天一阁要杀的人在城西?
不会还凑巧地在城西庄子上吧?邵秋实想了想,试探地道:“城西如今不允许单独居住,所有人都聚居在一个指定的庄子里,蔡前辈去城西,必是去了那个庄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