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周围看戏的人人帮起腔来。
这个说:“钟郎君也是没有办法,董氏厉害着呢,平时管着他一个大男人话都不敢高声说两句。别说钟郎君这做郞婿的,翁公翁婆小叔子,一家子都叫她管得平日大气不敢出的。”
那个说:“都是丧良心的董氏出的主意,钟家一家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好人,要不是董氏那个丧良心的出主意,哪至于这样。还是老话说得好,娶妻不贤毁三代。”
还有人说:“丑事都是董氏做下的,她还在那边撒泼,却叫钟郎君出来道歉。看男人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钟郎君虽然平时孬了一点,关键时候还是有担当的。”
邵秋实忽然想起王柔,想起她说“什么都不做的人是不会错的”。
“他不是你儿子。”邵秋实指着董氏四岁的小儿子对钟武道。
他不是你儿子?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是一愣,又是议论纷纷。
这个说:“二宝不是钟武的种?真的吗?她怎么知道?”
那个说:“她知道什么,信口胡说,这是骂钟武戴了绿帽子,你们也信。”
却也有人说:“我早些时候就觉得二宝不大像钟武,倒跟钟文有些挂像,跟他翁公也……”
耳听着周围乌糟糟的话越来越不像话,钟武忙道:“你胡说什么,二宝当然是我的亲儿子。”
邵秋实面无表情地盯着钟武:“孩子冷得一身冻疮,你不想办法,董氏偷了我爹的药炉给他取暖,这办法固然是错的。难道不就因为你这个当爹的窝囊废,才逼得她这个做娘的去偷?”
钟武一噎,小声道:“那她也不能偷别人东西,偷东西是不对的。”
邵秋实继续道:“一家人连一床棉被都匀不出来,山贼虽将你们拘在庄子里,却拘得不严,不能多次出入,出去一趟回家两床旧被子总是行的。董氏换了我爹的棉被给一家子盖,这办法固然是错的,难道不就因为你这个做儿子的贪生怕死,才逼得她这个做儿媳的去抢?”
钟武又小声道:“那她也不能抢别人东西,她自己去抢的,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