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指间刃、子母剑和指尖的主人才落在地上。
衣衫苍青色滚了银边的是安清和蔡子慕,另有一名身着粗麻的郎君。
蔡子慕正是转指为掌震晕邵秋实之人,他看了看地上的邵秋实,又看了看旁边的姜暮雨,电石火光的刹那正是姜暮雨的喊声改变了蔡子慕的攻击:“怎么回事?”
“别杀她,她是,”姜暮雨疾步走到蔡子慕身边,想了想,想起自己现在倒是知道了邵秋实的姓,却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她是巴蜀遇到的小骗子,蔡叔叔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蔡子慕仍如邵秋实上次所见一般唇色苍白神色倦怠,重复了一遍:“我问怎么回事。”
蔡子慕乌夜啼之名可止小儿夜啼,虽平日待姜暮雨宽厚,姜暮雨也不敢怠慢,当下知无不言:“那被子里裹着的是她爹,她爹让这些人弄死了,她要杀他们给她爹陪葬。”
“这么多人都有份?”蔡子慕环顾一周,触目猩红,眼下死的人已是不少了。
“这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的,”姜暮雨想了想,“反正在场的或多或少或轻或重都有点干系。”
蔡子慕琢磨着姜暮雨话里的意思,长睫剪光,一贯恹恹的表情也流露出诧异:“在场的?所有人?”
“在场的,所有人。”姜暮雨做了肯定答复。
蔡子慕静默一瞬,又问:“所以她要杀的是?”
“在场的,所有人。”姜暮雨又说了一遍。
“不行。”姜暮雨话音未落,蔡子慕便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姜暮雨眼珠子一转:“她答应进天一阁了。”
“她答应进阁?”蔡子慕可是记得邵秋实在巴蜀时如何千方百计地拒绝了姜暮雨的招徕。
姜暮雨点头:“反正要递投名状……”
“不行,”这次,在蔡子慕开口之前,旁边那粗麻衣衫的郎君也道,“兹事体大。”
姜暮雨瞧出对方身份特殊,收了嬉皮笑脸,拱手:“未请教。”
粗麻衣衫的郎君信口回道:“你叫我荆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