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实从荷包里取出一枚银瓜子递给罗棂儿:“怎么吵起来了?”
罗棂儿收了银瓜子,娓娓道来。
“几人本是说了今日四处逛逛,看看汴京城。到了朱雀坊,赵晚非要进去坐坐。”
“我记得朱雀坊坊主神秘,要求客人非富即贵,是不肯接贩夫走卒的。”
“可不是,”罗棂儿点头,“朱雀坊的人拦着,赵晚顶着老爷的名头,硬是进去了。”
顶着王琅的名头?邵秋实都有些佩服了:“想来朱雀坊的管事也猜不到竟有人胆敢冒充太宰府邸?”
“可不是,”罗棂儿又是点头:“进去也就罢了,老爷平素在朱雀坊都是挂账,姨娘也没有一笔一笔跟老爷核的,朱雀坊送来的账目是多少,便按多少结,她自个儿悄咪咪的,事情也就揭过去的。”
“她闹了什么?”
“卫小郎君和陈六郎君口角几句,卫小郎君丢酒樽去砸陈六郎君,却把路过的女使砸到了。”
邵秋实先前听罗棂儿说过几件赵晚的事情,虽没见过,却已知晓她的行事作风:“她要为女使出头?”
“可不是,”罗棂儿再次点头,“卫小郎君和陈六郎君虽然一个姓卫一个姓陈,但是表兄弟,卫小郎君的娘是陈六郎君的亲姨母,卫小郎君就是闹着玩,砸偏了不小心砸中的女使,那女使也伤得不重,卫小郎君愿意赔些银两,大事化小,赵晚却上去就把卫小郎君打了。”
“她打了卫小郎君?”
“可不是,她不仅打卫小郎君,陈六郎君去拦,她把陈六郎君也打了。”
“然后呢?”
“卫陈两家的部曲和朱雀坊的人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卫小郎君和陈六郎君挨打,也去拦,赵晚便叫着她的三个师兄弟把部曲和朱雀坊的人一齐都打了。打到最后,连那女使都打了。”
“女使?什么女使?”
“就是卫小郎君砸偏了,不小心砸到的女使。”
邵秋实一怔:“打她做什么?”
“那女使见事情闹大了,便劝了赵晚几句,说卫小郎君也不是故意的,她愿意接受卫小郎君的赔偿,事情就这么算了。赵晚便说她没有骨气,为了蝇头小利卑躬屈膝,毫无尊严,便将她也打了。”
邵秋实听得沉默。
“事情惊动了府尹,府尹派了捕快将涉事的一干人等全押回了开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