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牵住上面的藤桩,右手不住掏土,很快就扯出一大嘟噜山芋,沉甸甸的,足有十来斤,引得另外那个婆子惊叹不已。
“这一窝山芋长得足。”
她将山芋丢进身边的篮子,笑着直起腰,就看见板栗站在前边不远处,忙笑着叫道:“大少爷!”
板栗扬脸笑道:“王奶奶,你可真会挖。”
王奶奶听了心里欢喜,道:“哪儿是会挖,也就是年纪大了,心细些。可不敢糟践粮食。”
板栗点头道:“我爹常说,老人家就是经验多,又有见识。你们干活我们是最放心的。”
两个老婆子听了,老脸乐成一朵菊花,口内不住谦虚。
板栗又叮嘱她们,只管挖,将山芋捡了堆成堆,再喊男人们来挑,不要自己用篮子拎了往那边送,“你们年纪大了,要是扭了腰可不得了。”
两人听了满心舒坦,急忙点头答应,说她们小心的很。
又闲话两句,板栗方才转身去了。
他听了两婆子的话,心道怪不得娘说,这世上最善变、最难琢磨的就是人心,万元的奶奶就是个例子,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看着在这片庄稼地里忙碌的人群,他们的心思都是各样的,他就是要揣摩之,利用之,方能管好这份家业。
思量再三,看看日头偏西了,跟管事又交代了一番,也不去找方五了,招呼另一边的黄瓜等人回去。
且说小葱,饭后在床上躺了一个时辰,就躺不住了,让人把她背去前院,秦淼刘蝉儿自是陪着她。
上房堂屋,她娘郑氏正在跟紫茄红椒说着什么,二舅奶奶林氏也来了,陪着说话儿;山芋、香荽等人正跟她的小孙子双宝玩躲猫猫,在几间屋内到处钻。
小草在一张矮椅上铺了张棉垫子,扶姑娘坐了上去,一边回答二舅奶奶的殷切询问;秦淼刘蝉儿也都各自找了小板凳坐了,又取出针线活计来做,省得手空着难受。
娘儿们说些闲话,一扯就扯到秋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