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没抓住玉米,他的下属也没追到板栗兄妹,白忙了一场,气得倒仰。
小青山深处,一条两尺来宽的山溪边,板栗将一个用细藤和草编织的网子堵在溪流下游,然后手执一根树棍,不住地敲打两边水草,从上游趟着溪水将鱼往下赶。
清澈的山溪被他搅得浑浊不堪,那些细小的山坑鱼急急惶惶地往前窜,无头苍蝇似的撞进细密的草网。
板栗赶了两趟,才将系在岸边水草上的网子两端解开。提起来一看,有一斤多杂鱼儿。就是有些太小,才两寸来长。
这是他特意将网子编得细密,才兜起来的。若是平常,这么小的鱼他肯定要放了。可眼下却顾不得这个,不然,他和淼淼就要饿死了。
这也是不得已:因为淼淼病着,他不敢丢下她去林中打猎,只能在附近想法子,这可吃的东西就有限了。
他将鱼分一半出来,倒在一个小网兜里,剩下的连网子系在水草上,网兜沉入水,养着明天吃。
然后,他便蹲在溪边收拾小网兜里的山坑小鱼。
一边快速地用两指挤出小鱼肚里的脏物,一边不时地抬头瞄一眼左侧山壁,那里掏了一个几尺宽的山洞,作为他和淼淼暂时的栖身之所。
淼淼身下垫着厚厚的青草,正躺在里面安睡。
他将鱼收拾好,装在砂锅里清洗。
这一会的工夫,那山溪水重新变得清洌起来,溪底的沙石和水草纤毫毕现,只是里面的鱼少了许多,剩下鱼孙子了。
他鱼洗干净后,再灌上清水,大步走到山壁前,将砂锅架在几块大石围成的土灶上,生火。煮鱼汤!
其动作熟练,控火精准,绝不是玉米烧兔子可比的。
板栗先用大火将鱼汤炖开后,便熄了明火,只将热炭热灰聚拢在砂锅周围,慢慢地焖着。他则进洞去看秦淼。
秦淼睡得很安详,长长的睫毛不时抖动一下,嘴角噙着一丝笑,就是脸色苍白,瘦得吓人。
板栗低头扫视周围。见无毒虫蛇蚁之类的东西,便又出去了。
他到溪边掐了两大把野菜嫩头,洗干净后放在一边。忙完又用刀砍了些树枝削制木箭。
太阳沉入西山后,板栗端着砂锅弯腰进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