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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豆不待他说完,直问到脸上:“依卫讼师的话,我郑家须得死了人,把尸首抬到这公堂之上,才能定那混世魔王的罪?你如此颠倒黑白,到底是不懂律法,还是存心蒙蔽大人、欺我等一干懵懂无知少年?难道你没听见胡家下人的供词,没听见德胜路百姓的证词?今日若不是我郑家人机警,让他这蓄意谋杀得逞,玄武侯的外公外婆舅母、白虎将军的爷爷奶奶娘亲妹子、朱雀将军的爹娘,都将死于非命。尔敢说胡镇没罪?”
卫讼师竭力辩道:“郑秀才此言差矣!用心恶毒之说更是言过其实。不过是胡少爷跟郑家有旧怨,想泄私愤、出口气罢了……”
黄豆大喝道:“住口!你说得好轻巧,明知马车若是翻倒碰撞挤压,车中老弱妇孺必然性命难保,竟把人命当儿戏,在此信口雌黄!”
青山大怒,逼近卫讼师猛瞪眼,惊得他差点后退一步。忽然想起这是公堂,郑家人万万不敢行凶的,这才镇定下来。
京都知府严大人一拍惊堂木,连喊肃静。
等两人停止争执,严知府才问黄瓜:“郑秀才,你祖父母可有大碍?”
黄瓜还没说话,就听一个柔嫩的声音清楚传来:“我外公外婆晌午没吃饭,喝了许多药。”
是香荽,她正跟青莲站在一块,定定地看着严知府。
青莲也跟着加了一句,说“我奶奶胸口疼”。
严知府心里咯噔一下,连卫讼师也觉得不妙。
这话若是黄瓜或者黄豆说的,他们还不相信,可是香荽,她年幼又单纯,只说了自己见到的,却令事实毋庸置疑了。
他们却不知道。郑长河跟郑老太太早在张家被抄的那一年,就开始吃药了,这些年一直没断过;至于胸口疼,那是气得。
严知府觉得头疼,不知如何给胡镇定刑:因为他被白虎将军和朱雀将军打得半死,现在还躺在公堂上呢!
正踌躇间。就有胡家下人惊慌来报,说朱雀将军带着爹娘嫂子,还有白虎将军的爷爷奶奶和娘,正聚集在胡家门口闹事呢,引得上万人观看。把一条景泰路都堵得严严实实。
卫讼师顿时精神一振,立即指出:若是郑老爷子和老太太受伤严重,哪里还能上胡家闹事。可见根本就没受伤。因此胡镇不应受刑,顶多斥责一顿罢了。
黄瓜兄弟几个立即跟他辩论起来,公堂上吵得一团糟。
秦湖等看热闹的少年则一片哗然:竟有这样的事?
今儿真是好戏连台啊!
这样的热闹,可是多少年都难得遇见一回的。
当下,就有人要赶往景泰路,又不舍得这边的热闹,着实为难。
秦湖把众人叫到大堂外,低声分派道:“咱们分几路。黄强。你们去景泰路;杜松,你们就守在这里;我去国子监找旷哥哥,跟他去皇宫打探情况;崔青。你跟汪少爷去白虎将军府上打探消息。晚上大家如意楼见,各自说见闻。”
非得这么分,不然好几处大戏开锣。他们分身乏术呀!
听他这么分派,众人既兴奋又紧张。
因提起国子监,才想起大伙吃了饭就跑来瞧热闹,也没跟学里告假一声,明天可要受罚了。
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先顾眼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