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见他了!
周菡心里禁不住一阵酸涩。
周篁不知姐姐要干什么,忙跟过去。
姐弟俩走到床边,周菡刚要把荷包塞到板栗胸前,对那沉睡的人注目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周篁更是“啊”了一声,倒退了两步。
已是日暮时分,屋内光线昏暗,先前站得远没看真,眼下凑近了一看,只见并排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自然是玄武侯了,女的么,周篁不认识是谁,可周菡却认识,刚才还见了呢,正是秦淼!
“这是……是……姐,快走!”
周篁少年面嫩,面红耳赤地拉着周菡就要退出去。他觉得自己不能看,姐姐闺阁女儿,自然更应该回避了。
可是,他却拉不动周菡,只见她愣在那,面色发白。
周篁跺脚,咬牙低声道:“还看什么?这是你能看的?快走哇!”
周菡不理他,似乎不相信一般,伸手推板栗,推不醒,又去推秦淼,还是推不醒。
她心儿狂跳,喃喃道:“不对!这不对!”
见板栗酒气冲天,显然醉得狠了,遂下死力去掐秦淼的人中。
还是不醒。
“不对!他们被人害了!”周菡终于想明白过来。
“谁害他们?”周篁还不相信,这明明就是玄武侯喝醉后睡了丫头嘛,说什么被人害了。
不过,这丫头可真美,难怪玄武侯酒后。
周菡怒道:“别问了!赶快把她弄走!”
她紧张极了,弟弟不知这女子是秦淼,可是,等新房那边发现新娘不见了,找到这来,那玄武侯、水柔郡主和白虎将军就都完了。
她使劲想扶起秦淼,因为中间隔着板栗。她一动手,就扑倒在板栗身上。
使不上力,见弟弟还愣着,忙道:“还不来帮忙?”
周篁也终于发现不对劲了,这女子软软的,扶不起来。哪有睡得这样死的?
于是急忙上前帮手,一边问道:“这是谁?”
姐姐很明显认得这女子。
周篁紧张道:“你别管。”
好歹把秦淼弄了出来,居然只穿了一身小衣裳。
周菡怒气横生,不知谁这样歹毒,忍气把扔在床里的衣裳给秦淼穿上。又用一床被子包上,正忙着,却听见远远有人声喧哗。似乎往这边来了。
果然,这是个阴谋,意在玄武侯和白虎将军!
她觉得手脚都哆嗦了,一边让弟弟帮忙,把周菡往背上背,一边嘱咐道:“你什么也没看见。你就说,听魏铁说侯爷醉了,他去弄醒酒汤。你就过来瞧瞧。”
周篁本是极聪明的,已经觉察此事不寻常,连连点头。催促道:“我知道怎么说。姐姐快走!你能背得动吗?知道送她去哪儿?”
周菡咬牙背起秦淼,喘了口气道:“这你别管。”
不然还能怎样?
她不可能留在这里陪侯爷,周篁也不可能去送秦淼。说不得只好她拼命了。
“三姐,走这边。我刚才发现这屋子是有穿堂通后面的。”周篁扶着跌跌撞撞的周菡,走后门出去了。
将他们送走,周篁返回屋内,听得院外笑语声渐近,急速思想这一切,待会要如何应对。
跨院外,正是葫芦等人过来了。
原来,一轮宴席过后,众人找不见玄武侯,老鳖等人到处问、到处寻。
葫芦正和青木等人送客,见了笑道:“找他干啥?他喝了不少酒,又累了一天,让他歇息会吧。”
他心里一直觉得很歉疚。
这样的日子,板栗心里高兴是肯定的,难过也是肯定的,难为他一直坚持,眼看就要结束了,让他松泛松泛,也好透口气。
李敬武道:“又在开席了,不拉他来帮忙,我们可撑不住。再说,少了他,这就不显热闹了。”
汪魁也起哄,说要看看玄武侯喝醉了是什么个形象。
这话引起一阵哄笑,正闹着,碰见取了醒酒汤来的魏铁,还带着秦瀚一起来看侯爷,忙问缘故。
听说板栗醉狠了,众人更要去瞧瞧了,葫芦也不放心,遂跟了来。
还没到跨院门口,只见兰儿带着两个丫头,慌慌张张走来,说是郡主不见了。
众人大惊,葫芦一把抓住她手,喝问道:“怎么就不见了?你们不是一直守着她的吗?”
兰儿哭道:“她们都被叫走了。我……我们几个打了个迷糊,一睁眼就不见了郡主。”
见葫芦两眼闪烁寒光,可怕地瞪着她,秦瀚也面色难看,兰儿哆嗦道:“刚才过来,听两个婆子说,先前好像看见两个女子去了旁边小院,看衣裳好像是郡主,所以我们才找了过来。”
她并不知旁边的小院就是那间跨院,是以当做一件大线索告诉葫芦,说完却见众人面色古怪、神情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