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一柄大刀。
葫芦根本不与他啰嗦,今晚,唯有shā • rén才能让他泄愤。
荣郡王满脸惊愕的头颅就飞上了天空,伴随他的,还有身边护卫的人,一刀砍了三颗头颅。
龙禁卫齐齐后退。
当一切都结束后,慈宁宫内外尸首堆积如山、血凝成冰。
永平帝踩着“嘎吱嘎吱”的冰血走出来,侍卫在旁替他踢开挡路的尸首,小葱搀扶着太后,太后攥着皇后的手,一齐来到正殿门口,看见葫芦正在殿外场地上疯狂追杀残余乱党。
便是丢下兵器束手就擒的,也被他一刀砍了。
这情形惊呆了众军,连赵锋这个杀神也暗自咽了下口水——他虽然凶狠,但是不杀放弃抵抗的人。
小葱见了急忙道:“葫芦哥哥,不要杀了!”
永平帝看着被捆在一旁的荣郡王世子,摆手道:“让他杀!”
语气森寒如冰。
水柔郡主下落不明。若不让白虎将军泄愤,还不知会怎样呢,便是他这个皇帝,此刻也想大开杀戒。
小葱当然不能任由葫芦shā • rén,再杀下去,就要疯了。
“葫芦哥哥。你还不去快去找淼淼!”
这一声大喝惊醒了葫芦,他终于停下了脚步,茫然回头看向小葱。
太后赞赏地望了小葱一眼。
赵锋忙拉葫芦过来,向皇帝见礼。
葫芦恢复理智,恭声道:“臣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照例这是句场面话,赵锋却辩解道:“我们接了信号就杀过来,一刻工夫也没耽搁。”
永平帝听了莞尔。太后也微笑。
众人进入殿内,皇帝给葫芦颁发了两道密旨,又授予他虎符,秘密交代了一番,然后葫芦和小葱就领命而去,赵锋则留下镇守皇宫。
子时初,葫芦领兵围住胡府;小葱则带人查抄荣郡王府。
且说胡府,之前荣郡王尚未发动时。胡敦就召集胡钧、胡钊,宣布晚上的计划:要胡钧和胡钊带人从长安门杀入皇宫,成就大事;待洪霖大军到。就打开城门迎接他们进城。
也不知为什么,他就怕胡钧出岔子,是以事到临头才告诉他。这样他就没有回头路走了。
谁知,胡钧呆了半响,当时没反对,转眼却命亲卫将父兄和家中护院全都拿下,关在主院中,“明日拂晓前,谁也不准离开这院子一步。否则,杀无赦!”
胡钧表现出超常的果决和狠厉。
胡敦看着杀气腾腾的儿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个不孝子,你想干什么?”
胡钧冷笑道:“儿子不想干什么,儿子只是想为胡家留一条路。父亲都敢弑君了,儿子不孝也算不得大事。”
胡敦哆嗦道:“胡家哪里还有路?你爹都被罢官了,还有军中那桩事,迟早要出问题……”
胡钧打断他的话,怒喝道:“那也比你谋反强!”
他朝父亲逼近一步,恨声道:“从小到大,大哥出了事你护着,二哥出主意你听从,三哥你也常夸,你可有听儿子一回过?”
胡敦忽然冷笑道:“老夫养的好儿子,果然义正言辞!这满京城权贵,谁家没个纨绔?嚣张跋扈的也多了去了,都跟你说的似的大义灭亲,一刀砍了?你好,你很好!今日居然把父兄都捆了,他日世人定会为你立碑立传的。”
胡钧施施然坐下,淡然道:“父亲放心,此事过后,儿子把这条命还给你。我为的是五弟,我要保他一条命,给胡家留一条后。”
胡敦见他油盐不进,气得倒仰。
胡钊沉声问道:“四弟,你明知眼下是胡家一个机会,为什么不肯试一试?况且,不是我们要谋反,是洪霖——他是宁王之子,先帝之孙……”
胡钧大怒道:“住口!先帝之孙岂止他一个?二十年前,宁王就输给了皇上,此乃天命!”
他看着焦心绝望不服的父亲和堂哥,忽然冷笑道:“以前看史书时,总也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自寻死路。如今看看你们,我倒有些明白了,想来世人都是如此,总盯着那一成的机会,却忘了有九成的危险。”
胡敦骂道:“老夫怎么养了你这样懦弱无能的儿子!”
胡钧俊脸涨红,不住点头道:“是!你儿子是懦弱,但总比没有自知之明好。”
胡钊忽然问道:“四弟不妨说说,你对此事的看法,也好让我们心服口服。”
他还抱希望,希望能说服胡钧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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