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洋洋洒洒又是一番宏论,直说得口干舌燥。
总之,他告诉香荽:除了自家哥哥兄弟,外面的男人都不可靠,他们的话轻易信不得的。
香荽两手撑着小下巴,伏在桌上认真聆听大哥教诲。
等他说完了,才长叹一口气道:“唉!这么说来,我们姊妹还是不要出嫁了,留在娘家安全一些。”
板栗说得口干。正喝水呢,闻言呛咳起来。
“大哥不是这个意思。”他慌忙解释道。
“大哥是啥意思?”香荽笑眯眯地问。
“大哥的意思是……”
忽然他顿住,看着狡黠的小妹妹苦笑:他根本就在瞎操心,这个小妹妹能把一帮山贼给拐了做心腹,还能被男人三言两语给骗了?
于是白了她一眼,丢开这个话题,重又回到同心鲤的问题上来,“我记得这鱼儿有两条的,还有一条哩?”
这件东西原是他打败元国后缴获的战利品。
因郑氏告诫他,说张家也算富贵。不必为这些财货费心机,聚敛再多,吃不尽。穿不尽,更带不走,有朝一日害起人来却不偿命,所以他都上缴皇宫了。
皇上在军中当然不会没有耳目,感念他坦荡。反赏赐了大批财物下来,这就过了明路了。
郑氏命人登记之前,许他们兄妹挑些自己喜欢的留下。香荽挑了几件,其中就有这个玉雕的鲤鱼。
见哥哥这样说,忙道:“就一条,我仔细找过了。后来登记册子时也没发现。”
板栗摇头道:“不对。明明有两条的。我去问问他们。找出另一条来,正好凑一对,同心鲤的说法也可信些。”
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对鱼名为“阴阳鱼”,却不同于八卦图上的阴阳鱼,而是雕刻成鲤鱼形象,更生动些。
香荽道:“要真有两条,也不用问别人。只问花生和玉米,肯定是他们拿了。旁人要是拿了。不会不吱声的。”
板栗觉得有道理,遂让白果去叫两人过来。
结果,板栗说了,两人都矢口否认,说自己没拿。
板栗脸一沉,道:“这件玉鲤我送给你们黄瓜哥哥了。如今他用来给刘家做聘礼,要一对还原才好,少了一只不吉利。若是你们拿了,趁早交出来,大哥再另送别的东西给你们。又不是啥好东西,藏着掖着干啥?”
听他这样说,花生才吞吞吐吐地说,是他拿了。
他那天见香荽姐姐翻出这个来,他手快,也抢了一只。因见是一对,想着若是被香荽发现,定会收了去,于是一声不吭,偷偷地拿了回去。
香荽听了嗔怪地说道:“你就这样小气?明明见三姐姐拿了,还把另一个藏起来?枉我还帮你缝衣裳做鞋,都白疼你了。”
花生讨好地说道:“我藏着也是留给三姐姐的。等你那一只丢了,我这只再送你。”
板栗扑哧一声笑了,道:“咱们家啥时候出了你这样讨好卖乖的娃?撒谎都不带眨眼的。”
香荽道:“那你快去拿来,我眼下就要。我那个被大哥送给黄瓜哥哥了。”
花生急忙回房将另一条鱼拿了来,也是用玉盒装着的。
香荽小心地拿出来,对着光线照了照,纳闷道:“怪了,这条鱼心窝里没有血点。”
板栗接过去一看,果然如此。
因笑道:“所以说那只才是同心鲤。这下更有说服力了。”
香荽道:“既然这个没有血点,那就不用送黄瓜哥哥了。也不是非要配对的,重要的是那条鱼身上的血点有意思。这个给我,我送给墨鲫玩去,她正好是条小鲫鱼。”
一边对板栗使了个眼色。
墨鲫将自己的玉鲤用来成全黄瓜和锦鲤了,十分不舍得,信里都写了。她既然又得了一个,当然该补偿她。
板栗尚未说话,花生不答应了:“那怎么成?要是给黄瓜哥哥凑一对,就没事;要是单独送人,那不成了我也送信物给人了?这个墨鲫是谁?我要瞧瞧她长得啥样,可不能糊里糊涂地就送东西给人。大哥跟大嫂那是多美的缘分!”
下更晚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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