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媳妇显然不同意她的看法,很不屑地说道:“咱们家姑娘可不是那娇气的。咱家大小姐还是将军哩,在战场上打仗都会,摘个花算啥!”
白果无言以对。
香荽把眼前够得着的树枝都摘过了,方才手扶着木梯,一步步退下梯子。落地后·对白果笑道:“再别喊了!等下让你摘个够。”
正说着,苞谷腰里缠着一根粗绳子,大笑着从天而降。
香荽和白果吓一跳,忙后退一步让开。
苞谷落到离地三尺高的地方,就停止下坠,挂在半空直晃悠。他笑嘻嘻地扯下腰间布袋,对香荽道:“三姐姐,帮我把花倒了。”
香荽示意白果接过布袋,自己从腰里扯出一条绿手帕,上前帮他擦头上的汗,一边道:“苞谷,这样好危险的!别再玩了!”
苞谷点点头,道:“我就下来。”
说完,双手握住那绳子,伶俐地往上攀升,转眼又上去了,骑在一根枝桠上玩耍。
另一边传来青蒜的尖叫,说蜜蜂太吓人了。
红椒忙大声吩咐她,不要用手赶,否则它会蛰人的。
绿菠又娇声道,用头巾把头脸裹住就好了。
林子里笑闹声此起彼伏,一时都下了地,聚在一处,互相比较谁摘的多,然后将篮子里的花儿倒入大竹篓,有人专门抬到河边去清洗。
河对岸的竹林里,一间凉亭中,板栗正陪周夫子下棋,周三太爷在旁瞧着。
两个月前,张家孙辈守孝期满,都除了孝服,全家只剩张槐夫妻、张杨夫妻和张老太太还在守孝。
板栗丁忧结束并未返回朝廷。
他给皇帝上了一道奏折,称父母皆为祖父守丧,他身为人子,虽然服满,还需留在他们身边伺候。特恳请皇上:如今边关平静,容他在乡野暂歇,一来尽孝,二来为战死英灵祈福。
永平帝实在摸不透玄武王的心思。
之前,他担心玄武王兵权过重,好容曷他从边关返京,便顺水推舟准他回乡祭祖紧接着其祖父去世,不得不守制丁忧,情势更合他心意了。
如今丁忧期满,他原以为玄武王会迫不及待地返回朝廷,谁知他赖在乡下不想回来了,这可真是奇哉怪哉!
犹豫好几天,才准奏,却又加上一句“希爱卿早日返回朝廷,为国效力。”板栗见了一笑置之。
因告诉周夫子二人这件事,周三太爷便笑问道:“王爷真打算就这么养老了?”
板栗一边落子,一边懒懒地说道:“要真这样的话,那可是莫大的福气。就怕住不长。”
也没见有啥好争的!
靖国要是真不需要他了,他就做个闲散王爷,不知有多乐呢!反正拼也拼过了杀也杀过了,倒是这养儿育女的乐趣他还没尝过,正好享受一番。
周夫子听了微笑点头,道:“只怕你是奢望了!”
板栗乐呵呵地说道:“管他呢!先混一段日子再说。”
周三太爷指着棋盘笑道:“又输了!王爷可真是混日子都没一点争胜之心了,这都连输三盘了。”
板栗不服道:“谁说我输了?那是我让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