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心里还有气呢,怎能就这么轻易地认大哥,那太便宜他了!
大苞谷心下计议停当。就冷下脸来。
板栗哪里知道这小子这一会工夫,心思已经转了九曲十八弯,就只见他先是满脸崇拜地看着自己,接着面上又呈现悲欢和孺慕之情,跟着再呵呵傻乐,然后忽然间神色就冷了下来。不禁纳闷极了。
他也不管了,含笑问道:“你就是大苞谷?”
念着这个名字,他有些想笑。脑子里浮现一根大玉米棒子,煮熟的,香喷喷的。
大苞谷没好气地说道:“是不是,关你屁事?”
板栗一怔,沉声喝道:“怎么说话呢!”
他原想自称“大哥”的。可是娘让他暂时别露出端倪,等候再审。于是就只好装作不知情了。
大苞谷讽刺地笑道:“王爷好威风!那也别在小人跟前摆呀。你有本事灭了好几个国家,怎么就不能把你们家那根玉米来历弄清楚呢?还是你只会打仗?我告诉你,你这样不成的,迟早要出大事的。”
板栗听了他的话,习惯性地就想上前揪他耳朵,就跟对黄豆等人一样。又一想,他是受了刑的,心里存有怨气,眼下兄弟还未相认,若是揪了他耳朵,只怕更生气了,于是忍住。
不过,他和葫芦身为长兄,张郑两家的弟妹们性格各异,他们都有一套应对的手段。迄今为止,除了小苞谷让他没辙外,像玉米这样的刺头,他有的是法子对付。
当下,他闲闲地说道:“听你这口气,好像有些不服气?”
大苞谷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不服气?我有什么可不服气的?我五岁就在外闯荡,从北向南,又在海外漂了几年,阎王殿里咱都逛过好几回了,到现在才十四岁;你呢,你投军的时候十几了?跟我比,你也不嫌寒碜!”
板栗被他一席话说愣了。
要这么比,他还真比不上大苞谷。
大苞谷见他张大嘴巴,心下暗爽,又冷笑道:“我最瞧不上你们,板栗、小葱、红椒、山芋、香荽,一个个的,名气大呀,好能耐呀!可是怪的很,怎么蠢起来比驴还蠢呢?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人家说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就信了,怎么就这么好骗呢?怎么就这么蠢呢?”
他满眼不可置信的模样,不住重复问话,把个板栗给气得,牙根痒痒,手也痒痒,脚也痒痒,却找不到出手的理由——眼下,人家还不是他弟弟;还有,人家是原告,他虽然贵为王爷,却没权利审讯。
这个臭小子!
好些年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若是黄豆在这,怕是要热泪盈眶地跟他握手。
到底是大哥,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自然不会被大苞谷几句话给骂得失态,再说,他怜他年幼就吃了许多苦,这次更被用刑,心里有气是难免的。
若是骂几句能让他消气,那就让他骂吧!
“你是因为恨张家人,才不说出黑匣子下落的吗?”板栗认真问道。
(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