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苞谷确实太能折腾了,张家兄弟姊妹加起来都不够他抢眼,自从他回来后,生生把小辈们的风头全抢去了。
他闹出的认亲fēng • bō尚未彻底平息,张家刚刚把心思转移到红椒身上,又被他抢走——因为他又上演新的戏码了!
此时,张老太太、郑氏和小葱等人,都聚集在清阳街陈家探望大苞谷。
“说吧,为啥要装病?”
小葱替他诊脉毕,毫不客气地揭穿道。
大苞谷趴在凉榻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谁装了?我是真病了。”
小葱戳了下他的额头道:“还装!就凉了点,还不至于起不来。就这,说不定还是昨晚没盖被子,故意冻病的。”
红椒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昨晚死活要过这边睡。”
陈老太太大惊小怪地说,着凉也不可大意了,他们南边人,对这北边的气候不大适应,如今入秋了,这季节变换的时候,可马虎不得。
小葱赔笑道:“陈奶奶放心,有我呢。”
低头正色问大苞谷道:“说,到底为何不去接待来使?你前天不还因为这个高兴的很吗?”
大苞谷哼哼两声道:“大姐姐,我真病了。”
陈老爷在旁目光闪烁,一句话也不敢说。
郑氏也皱眉,对大苞谷道:“儿子,不是我们非要挖你的秘密,就怕你在外惹了事,早些告诉我们,我们也能商量个主意。”
大苞谷摇头道:“娘,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就在这时,玄武王府来人,说要见小葱。
小葱出去后,一会就进来了。对大苞谷喝道:“还不起来呢!黛丝公主找来了!”
大苞谷听后飞身弹起,睁大眼睛,失声叫道:“什么?”
陈老爷也“哎呀”一声,连连跺脚道“坏了。这下坏了。”
陈老太太婆媳惊慌不已,连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其他人也都莫名其妙,都不知出了什么大事。
小葱挥手道:“回王府再说。皇上派人来传旨。正等着呢!”
大家听呆了:怎么皇上又插手了?
不及询问内情,一行人匆匆赶回玄武王府,张槐正陪着传旨太监王公公在正殿叙话呢。
王公公说明来意,众人这才明白。然后都跟看怪物似的盯着大苞谷,目光复杂之极,不知是该佩服他还是该责怪他太能折腾。
张槐一边命人款待王公公。一边和众人退入后堂商议。
他对小葱道:“我已经让人去国子监叫花生他们了。让他们陪大苞谷一块去。”
大苞谷怒道:“不用陪!认就认得,小爷还怕她不成?她居然敢来大靖?当大靖是宝石国么!哼,死丫头,什么狗屁公主!看小爷怎么教训她!”
小葱盯着他道:“这时候你还不愿意把内情说出来?”
红椒也急不可耐地问道:“大苞谷,你说呀!不管有啥事,二姐都帮你。咱们都帮你。你怕啥?”
跟弟弟这事比,她那点事根本没意思。还是这事有趣。
大苞谷气呼呼地嚷道:“有什么好说的!我心里不当这事是真,是不作数的,所以才不告诉你们。你们听好了:这门亲不算数!不算数!!!哼,我还要跟她算账呢!我都想好了,将来要带兵去攻打宝石国,一雪前耻!我还没去呢,她倒找上门来了,这可怪不得我了。你们不用管,我有法子对付她。”
他真气坏了,原以为宝石国只派了使者来,他躲过去不见也就完了,谁知黛丝亲自来了。
真当他是泥捏的呢?
说话间,山芋、南瓜、花生、玉米、青莲都赶来了。
五人听了事情经过,看向大苞谷的目光满是敬佩。
是真的敬佩,没人笑话他。
因大苞谷坚决不让人陪,玉米破天荒地好声气地对他道:“六弟,我们知道你一定有主意。可是,一来呢,能省一事是一事——要是她认不出你来呢?咱俩长得又像。二来呢,我还没进过皇宫呢,今日又是各国使臣进贡朝见皇帝,那是多大的场面!你就当带兄弟们去见见世面,如何?”
花生道:“对!就是这个话。”
南瓜笑眯眯地说道:“六弟,哥哥可是从没求过你什么事。”
寡言少语的青莲坚决道:“表弟,我是一定要去的。”
山芋也道:“都是一个爹娘生的,六弟你就带我们去吧。”
大苞谷见众兄弟都恳求他,连玉米都求他,拒绝的话就不好说了,半响才道:“去这么多人,皇上不怪罪?”
花生道:“怪罪什么?皇上不是传旨,命咱们多找几个年纪相仿的少年陪你去,好叫那个啥公主认嘛。你要是不照办,就是抗旨不遵!不如带我们去了,你也不用抗旨了,我们也遂心了。”
青莲道:“不错!今日这个理由名正言顺,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小葱也提醒大苞谷道:“皇上很显然是偏向你的。所以,就算你有十足的把握能化解此事,但能少一事,尽量少一事,不可与宝石国的使臣和黛丝公主争吵。这时候,咱们绝不能对来朝拜的使臣无礼,以授人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