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丝也含泪道,大苞谷不能对所有人都有情有义,唯独对她无情无义……
这下,满朝文武都点头,觉得这一步退让让人无话可说。
赵耘和张杨、板栗、葫芦对视,均微微点头。
于是,他便出列说话了,他等得就是这样的机会。
他向永平帝奏道,若是黛丝公主肯嫁入大靖,使两国结为秦晋之好,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接着,英王和王丞相都出面上奏,说如此一来,就两全其美了。
大苞谷急了,死不答应。
赵耘笑道:“贤侄,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便是权宜之计,也不可事后反悔。你当知道三国时的刘备,为与东吴联姻抗曹,娶了孙权之妹。人家事后可没不要媳妇呢!”
哼,死小子。嫌弃他闺女,今日定要你娶这海外媳妇!
大苞谷听了他的话,哑口无言。
但他只愣了一会,立即就道:“公主愿意嫁来大靖,小人当然高兴。小人不肯娶公主,是怕她受委屈——小人不仅有原配。在跟公主成亲前,还有个定亲的妹妹……公主愿意屈居第三吗?”
众人听了几乎晕倒。
板栗气坏了,喝道:“胡说什么?还不闭嘴呢!”
他心里想,真是糊涂东西,也不瞧瞧这阵仗。任你今日如何狡辩,也别想推了黛丝这门亲。
大苞谷却想,谁胡说了?
既然都逼他。索性把前事都抖出来一并解决,从此他也可以高枕无忧,并且还可以……
嗯,就这么办!
于是,他昂然道:“弟弟并没有胡说。弟弟当日被海盗陈华风掳去,差点死于非命。幸得其子和其女相救,后来就与其女定亲了……”
王丞相听后,心里咯噔一下。看向板栗和张杨。
板栗觉得头有些晕,心思电转,思索应答;葫芦眼神闪烁。沉吟不决;张杨淡笑不语。
黛丝公主听说驸马又冒出一个媳妇,气得直跺脚。
黄真之前被大苞谷呛了一顿,本抱定决心再不插嘴的。听了这番话,再也忍不住,大声道:“张兑与海盗勾结无疑!玄武王还有何话说?”
永平帝也阴沉着脸。
板栗走出席位,上前笑道:“当日,本王确实在刑部大堂说过,若有证据证明本王兄弟与海盗勾结,愿去了世袭王爵。”
黄真冷笑一声,心道看你今日如何狡辩。
大殿上不少大臣都对板栗虎视眈眈。
板栗也冷笑道:“黄大人如此急不可耐,听说本王兄弟与陈华风之女定亲,就不假思索地判定他与海盗勾结,是不是早就觊觎这个良机多时了?”
黄真道:“难道不是?”
“怎见得就是?若黄大人稍微想一想,便不会如此武断。三国时,关公被曹操擒住,后又放了他,难道关公勾结曹操?刘备更是娶了孙权之妹,难道说他勾结孙权?”板栗轻蔑冷笑,“此类事例不胜枚举,黄大人也不多想会儿再回答!”
黄真脸色涨红道:“二者岂可相提并论!”
板栗喝道:“怎不可相提并论?吾弟行径更加情有可原!当年他才十来岁年纪,和他养父都是寻常百姓,难道黄大人以为,他们被海盗掳去后,该以死报国不成?”
大苞谷笑道:“小人确实想以死报国的。但小人不能做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所以就暂时留下性命了。若是黄大人,必定不管这些,一死了之。”
绕来绕去,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了,黄真又被骂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了。
板栗见黄真脸色变成猪肝色,不便当着外国使臣的面让他太难看,暂时放过他。
他转身对永平帝抱拳道:“皇上,臣以为,与海盗勾结,乃是指伙同海盗做下不法之事。若查明臣弟有此行为,不用官府处置,臣自当亲手杀了他,为张家清理门户。”
张杨也起身道:“不错!若仅凭臣侄儿与陈华风之女定亲,就断定他与海盗勾结,实在勉强。须知那时他们父子不过就是普通百姓,被海盗掳掠,毫无反抗之力,如之奈何?”
赵耘也出面奏道:“皇上,当时陈华风并不知张兑就是玄武王之弟。勾结一事还需再详查。”
板栗见永平帝面色和缓,趁机道:“皇上,臣弟既当着人说出这番话,何不听听他是如何解释的,再做结论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