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外,虎禁卫右将军刘井儿也等候多时了。
他骑在马上,看着田夫子父子走进王府西角门。
“看见刚才进去的那两个书生了吗?”刘井儿用马鞭指着王府角门,对身边的亲卫道,“你就站在这盯着,看他们什么时候出来。”
亲卫一手挽着他的马缰,一面点头,问道:“然后呢?”
刘井儿心想红椒性子爽利,不管如何决定,一个时辰应该够了。
于是便道:“若是一个时辰后,他们——最重要是那个年轻的,要是还没出来,你就去禁军驻地,擂响校场的大鼓。”
亲卫诧异极了:“擂鼓?”
刘井儿点头道:“对,擂鼓!本将军听见鼓响,就召集虎禁卫,出城去山里训练三天。呆在京城,每天就在街上晃荡,怕这些家伙都展不开手脚了。”
亲卫听得稀里糊涂,不知擂鼓集训跟刚才进去的书生有何关联,要以他的进出为凭。
他又问道:“那要是一个时辰内,他出来了呢?”
刘井儿就咧嘴笑道:“那你就去校场敲锣?”
亲卫更糊涂了,仰脸确认道:“将军是说敲锣?”
刘井儿肃然道:“对,敲锣!然后你去找左将军卫江,就说本将军从马上摔下来了,扭了腰,让他来接替本将军当值两日。”
亲卫顿时张大嘴巴,把他上下一扫,惊问道:“可是将军……什么时候……摔的?”
刘井儿朝他瞪眼道:“叫你去就去!”
说完,从他手里扯出马缰,调转马头就走了。
边走边咕哝道:“等锣一响,本将军就会摔下马。”
于是,那亲卫就呆呆地等在玄武王府门前。
守门的人认得他,请他过去坐。他不敢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扇门看着。
再说田夫子二人,张槐父子亲自在偏殿迎候他们。
见面寒暄了一番,张槐便领着田夫子往自己院里去说话。
这里板栗对田遥正容道:“田兄稍候,小王已经派人去叫红椒了。在此之前,有一言相告:红椒的决定就是我张家的决定,是老王爷和王妃的决定。不论如何,都望田兄坦然面对。”
田遥起身,拱手道:“请王爷放心。”
板栗点头,两人稍稍叙谈几句,就有人来报说二姑娘来了。
板栗对田遥看了一眼,微一点头,起身便往殿后去了。
当田遥看见红椒一身大红衣衫,袅袅婷婷走进来,身后枫叶抱着一大捆画轴跟着,顿时面上没了血色,神色呆滞。
她绝不会有心情在这时候跟他一起鉴赏那些画。
她拿出这些画,只能有一个作用——还给他!
红椒不理呆滞的田遥,却对枫叶道:“放下。出去吧!”
枫叶“哦”了一声,瞟了田遥一眼,将怀里的画轴一股脑都放到紫檀桌上,转身出去了。
这丫头神情委委屈屈的,脚步也无精打采。
这多叫人伤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