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荒郊野外,她留下来都未必能够救活他;若她走了,那他是死定了。
她禁不住恨自己心软,恨老天作怪,让她处在这样的情境中,做一个莫名其妙的两难选择。
很快,她发现自己不用为难了,因为她走不了了。
从左边山坡树林里走出七八个人,打头的青年文士正是高凡。就算在这山野中,他也依然一派儒雅。
然而,当他的眼光落到躺在草地上的秦霖身上,便停住脚步,半响说不出话来,脸色十分难看。
他身边的老管家急忙上前,帮秦霖查看伤势。
高凡则定定地望着紫茄,眼中意味不明。
很快,他们做了一抬简易担架,抬着秦霖匆匆离开山谷。紫茄则又被迷晕了,让人背着走。
一行人跋山涉水,走了二十多里山路,傍晚时分,来到另一个山谷中。
谷中几间茅屋,右边几块田地,一个猎户坐在门前编竹筐。几只鸡在他脚边打转。
一条浅浅的小河从左边屋侧淌过,流入后山。
看见高凡他们来,猎户忙起身上前,跟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高凡等人也没进茅屋,却脱鞋卷起裤腿。下了那条河,往山里淌水而行。
走了近半里,扒开一处河岸边浓密的草丛,露出一个涵洞,众人便猫腰进去了。最后进去的人仔细将外面恢复原样。再看不出一点猫腻。
在山洞中七弯八拐走了一段,又挪开一块大石,下地道继续行走了四五里。
如此反复转折。最后,他们从一处山壁内走出来,沉沉暮色中,只见外面是一条峡谷,南北两边都是悬崖峭壁,上面露出一线天光,东西看不清尽头。
峡谷中没有房屋,但有几处石窟。透出微弱光亮。
看见他们出来,从石窟中涌出一群人,有猎户。有挑脚汉,有农夫等,打扮形形sè • sè。玉米和小苞谷也在其中。
大家发现秦霖躺在担架上,都失声叫道:“皇上受伤了!”
“高丞相,皇上怎么受伤了呢?”
“是啊,皇上怎么会受伤呢?”
玉米和小苞谷则盯着一个汉子身上背的紫茄叫个不停。
高凡喝住众人,挥手道:“进去再说!”
吩咐人将秦霖抬进一间石窟,放在一张木板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