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都走后,二太太才问王穷:“穷儿,不是说张三姑娘不能娶吗?”
王穷道:“母亲别信那些。今儿皇上还对儿子说,既放了张姑娘出来,便任凭嫁娶呢。只因大伯父教导,儿子不敢鲁莽行事,一定要请皇上下旨赐婚,才算稳妥,所以极力周旋。”
二太太微微点头,又道:“可是你大伯父似乎不太想结这门亲了呢。穷儿,你一定要娶张三姑娘吗?她在宫中弄出这么大动静,可见是想进宫的,又与太子有牵扯……”
王穷放下茶盏,挪到母亲身边坐下,笑道:“娘这话是听谁说的?可见人言可畏,生生能把人说黑了。张三姑娘可不是那样的人。百鸟朝凤,是因为她小妹妹被人暗害了,她才……”
遂将内情说了一遍,又细说了香荽的过往,“她性子绵中带刚,有几分像母亲,儿子见了就觉得亲切。”
二太太瞅着他笑道:“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哄人了?”
面上神情却很欢喜,接着叹道:“可张家乃爆发新荣之家,风头又盛,你父亲很担心呢。”
王穷忙道:“这也是别人说的吧?若娘了解内情,断不会这样说张家。”
说着,将张家情形一一道来:大理寺卿张杨和玄武王张乾就不用说了,刚参加完会试的南瓜取进士是肯定的;山芋略差一筹,但也是举人了;花生和玉米读书也甚好;大苞谷是名声在外,又发誓不中进士不成亲;小苞谷才七岁,那聪明也不用说,连安国人都服气的。
“娘说,有这样的子孙,还算‘爆发户’?照这势头和气象,张家再旺盛两代不在话下。”
二太太见儿子滔滔不绝,言谈与往日大不相同,仿佛是看中张家权势一样,因悄声问道:“你真的很喜欢张三姑娘?”
王穷一下就红了脸,道:“她……真的……很像娘呢。”
二太太伸手戳了他额头一下,嗔道:“为她说好话。也不能老说她像娘。感情你是比着娘找媳妇呢?”
说完噗嗤一声笑了。
王穷也笑了,道:“等娘见了她,就知道儿子没说假话。”
母子又商议了几句,二太太吩咐他出去吃饭,“既这样。倒不好留你吃饭了,崔姑娘在这呢。”
王穷大喜,忙告退。
出去后。长出了口气,心里轻松多了。
第二日上午,他才去了翰林院,东宫太子府来人相请。
他顿时心里一沉:难道太子见他明目张胆地求娶香荽,要干涉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去了东宫。
秦旷因何找王穷呢?
他无意中得知姜侧妃幸灾乐祸地嘲笑香荽的话,不禁大怒。眼前浮现香荽眼巴巴地望着他。问“秦哥哥。你会看着我伤心流泪不管吗?”心中绞痛。
真的不管她?
他娶不成,也不许别人娶?
等他登基以后再接她进宫,怕是红颜都熬成白发了。
想起她受的苦楚:逃过了山匪的劫掠,如今富贵之极,却要冷落一生,终于忍不住了,命人唤王穷前来。
见了他。劈头便喝道:“王大人原来是个无胆之辈!这么说,当初看上张姑娘,是为了张家的权势了?”
王穷见他神色不善,不禁一怔。
秦旷再喝:“说,为什么不去张家提亲?”
王穷便明白了缘故,不觉满心复杂,躬身拜倒,解释道:“微臣去求了皇上,请皇上下旨赐婚。”
秦旷追问:“若是父皇不赐婚呢,那你就不敢娶了?”
王穷道:“微臣这也是为了张姑娘好。”
他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秦旷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