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烟雾越来越大,呛的人连门口都没办法坐了。也不知道冷月这小丫头在里面是怎么受的,反正一顿饭做完也没见冷月出来。饭不是什么好饭,一碗稀粥,两个菜团子。整整饿了一天,就是猪食也有胃口。苏任在林子里饿着了,知道粮食的金贵,不但把稀粥喝干净,连碗都差一点舔一遍。
看着冷月花猫一样的脸,苏任笑着摇摇头:“这么大的烟雾,也不知道开个天窗,你们的锅灶也有问题,连个烟筒都没有,一会我帮你们改造改造,既然要生活那就要好好的活,活的有意义。”
说干就干。苏任是个很好的监工,站在院子里,对屋顶上的冷峻指手画脚。很快,冷峻就在屋脊上开了一个洞,又找些石头,用混合了草屑的泥浆垒起来,将从屋顶上扒拉下来的瓦片重新盖上去。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三个人忙活了整整一下午。等到那个没法看的天窗开起来的时候,黑洞洞的厨房里竟然有了亮光。
冷月欢呼雀跃。这几年来,她一到做饭的时候就头大,厨房里黑的可怕,窗户根本没用,四周的墙壁已经被熏的和墨汁染过一样。特别到了阴天,所有的烟雾都不出去聚拢在厨房里,呛人都是小事,影响视线问题就大了。
为了检验苏任的说法,冷峻亲自在屋里点了一堆柴,效果出奇的好,烟雾攀上屋顶之后,顺着天窗飘向外面,至于厨房的下半部分,竟然清清爽爽。
“不错,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冷峻一脸的泥灰,却很高兴,年轻人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天已经黑了,改造锅灶的事情只能明天再干。冷月做好饭,拿进厢房。三张小几,面对面放着,地上垫子放的整整齐齐。冷峻与苏任面对面,非常有礼貌的跪在苏任面前。而苏任竟然盘腿坐着,时不时还要挪动一下屁股,根本坐不稳。
“苏兄,看你也是有学问的人,难道就不能守点礼仪吗?”冷峻实在看不下去了。对于这个不守礼法的富家子一百个瞧不上。
苏任看看自己,又看看冷峻,只得叹口气重新跪坐起来。没有两分钟再一次坚持不住,膝盖和脚腕疼的都有些麻木了。好不容易坚持吃完晚饭,想要爬起来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苏任还在睡觉。冷峻就闯进了他的房间,被子一揭,发现苏任没有光着屁股,很有些失望。一脸疑惑的看着苏任:“苏兄,你竟然穿着衣服睡觉?”
“畜生才裸睡呢?”苏任觉得这个冷峻不是好人,本来就长的白白净净,离远了给人一种妖媚的感觉,竟然敢掀自己的被子,这家伙弄不好是个“玻璃”。
冷峻有些尴尬,连忙用别的话掩饰一下:“不是说好今天弄什么烟筒吗?这日头都升起来了,你怎么还睡?”
苏任重新把被子一裹:“不着急,今天我有别的事情,你们先忙你的吧,吃饭的时候叫我一声就行。”
冷峻讨了个无趣,只得泱泱的出门。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苏任从被窝里发出的声音:“帮我找斧子、锯子,还有几块木板,我有用。”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在老君观中响起。苏任这个半吊子木匠正在院子里忙活。冷峻、冷月两兄妹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苏任。他们完全看不懂苏任要干什么,好端端的木板被苏任三两下砍成了一块块。手臂粗的木棍,也被苏任弄成了一节节。满院子都是碎木片和一段段的木棍。
“苏兄,你这是要干什么?如果你要发泄的话,没必要用这么好的东西吧?”冷峻对于苏任拙劣的木匠手艺很是瞧不上,一把夺过苏任手里的斧头:“你想做什么,说就行,我来吧!这么浪费东西,就算是败家子也不行呀。”
“哦?你会木匠?”
“我师兄可是一个不错的木匠,观中的很多东西都是他打造的,我们吃饭的小几就是他弄来,漂亮吧?”冷月很是骄傲,说话的时候小脸一仰,很可爱。
“怎么不早说!”苏任一把拉过冷峻,抓起地上一根木根,一边画一边给冷峻交代:“就是这样的图形,做的漂亮一点,这个叫太师椅,这个叫八仙桌。”
“什么太师椅八仙桌,不就是胡床吗?你等着,明天中午就行。”冷峻眼睛一转:“这样吧,我在这里帮你做这些东西,你去帮我师妹弄那个什么烟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