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却皱着眉头:“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难事,我们的盐迅速占领市场很容易,但是你们记着刘文以前在官盐这事上独占鳌头,绝不会看着我们侵占他的地盘,这家伙是个地头蛇,肯定会暗地里使绊子,不得不防。”
“怕什么,我们有县令做后台,他一个县丞能把我们咋办?”
苏任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苏任没继续扩大生产,为了以防万一,留下冷峻守家,带着霍老四进山煮盐。提心吊胆的过了一个月,扛着百十斤盐回到老君观。见所有的人都安然无恙,心里这才放下。没出事就好,看来自己的一百斤盐投进市场,的确没有让刘文在意,没有引起刘文的反击。
按照约好的时间,到了刘平几人来取盐的时候,可是等了两天都没有看见刘平三人的身影。苏任心头的不安又上来了。
找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苏任带着霍老四亲自去了城北。刚刚看见大皂角树,隐隐的就听见哭声。匆匆赶到皂角村,远远的就看见一户人家的门前挂着白帆,苏任的心里咯噔一下,那就是刘平家。
来到刘平家门口,院子里有不少人,都是一个村子的乡邻。院子里摆放着一口棺材,一个妇人披麻戴孝跪在棺材钱,身旁还跪着一个不大的孩子。
公人头张虎竟然也在,苏任来到张虎身旁,将张虎叫出人群,掏出几个铜子递到张虎手里:“张兄,这是怎么回事?”
张虎叹了口气:“哎!造孽呀!前几日村子里来了盗匪,谁也没杀,就把刘亭长砍了,人头就挂在皂角树上,今天早上还是我取下来的。”
“盗匪?我大汉一片清平,这温水县还有盗匪?”
“可不是盗匪是谁?”张虎道:“咱们这是偏远小县,盗匪猖獗的很,县尉绞杀几次都没有成功,平时这些盗匪与乡民也都相安无事,不知道这次是咋了,什么东西都没抢,就杀了刘亭长一人,剩下这孤儿寡母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那一股盗匪呀?”
“就是双嘴山的吴秃子,这家伙心狠手辣,双嘴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谁也没有办法。”
“县尊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吴秃子横行这么多年,谁也没办法,平时很少骚扰乡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做下这事,也犯不着派大军围剿,就算派兵还得去郡府借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愿以后别发生就是了。”
谢过张虎,苏任和霍老四转身往回走。生意刚刚起步,没想到又遇见了这种事,既然刘平被杀,看来这城北还得另外找人。来到城南和城西的时候,苏任彻底明白了。崔久和彭佑也是双双遇害,一个淹死在茅坑,一个失足跌下山崖,和自己有瓜葛的三个人全都死于非命,要说这是巧合,恐怕天都不信。
苏任的心里那叫一个懊悔,他明白这肯定就是那个盐老大做出来的。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狠,shā • rén的勾当都敢干。
一屁股坐在地上,苏任欲哭无泪:“四哥,你们的老大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可以给我说说了吧?”
霍老四也明白,这三个人突然死了,要说和盐老大没关系绝不可能。以前那些不听盐老大话的基本都是这下场。盐老大心狠手辣,他见得不少。
霍老四道:“其实我也没见过,每次见面的时候都黑灯瞎火,只看见人影,到底长啥样没人知道。”
“会是刘文吗?”
霍老四摇摇头:“这真不知道,老大有时候胖,有时候瘦,有时候老,有时候少,平时我们这些人没事的时候也相互说过,谁见的都不一样,有些人见到的竟然还是女人。”
“这么神秘?那你们怎么联络?”
“城东有一处宅院,据说里面死过人就被废弃了,是谁家的没人知道,我们如果有事就去那里,平时看起来没人,但进去之后肯定有人,那些人也都蒙着脸只露出眼睛,就和那天晚上要害你们的人一样。”
“哼!装神弄鬼,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苏任的脸上掠过一丝杀气,起身拍拍屁股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