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田蚡脸色不错,亲随试探性的道:“主人,这钱咱们收了,这事情可有点棘手,听说这个刘文和宫里有些关系,出门的时候,宫里特意传话让我们照顾此人。”
田蚡脸上的笑容隐去,变成了冷酷:“那个老太婆虽然眼瞎,却把持朝政,让我姐姐和陛下如此为难,既然有机会那就一定要动手,动不了枝干,揪一片叶子也不错。”
“喏!”亲随连忙答应:“我这就派人去准备车马,马上回长安。”
田蚡笑了:“不用,等三天,虽然这件事已经是我们的事情,既然有人上杆子送钱,不要岂不是不给面子?”
亲随的脸色也是一变,陪着田蚡呵呵的笑。
老君观的厢房里,所有人都是一筹莫展。十万钱几乎是这半年苏任经营布袋盐的所有盈利,常事和侯建每人也拿出一万钱。如今田蚡还要十万钱,苏任是无论如何也弄不出来的。
看着常事和侯建:“二位,想好了没有,我没有逼你们的意思,如果不拿钱,此事作罢,一旦泄露出去,我自然不必说,你们何去何从自己可以想想。”
“算上这一次也就二十万钱,我一个人出了八万,你们每家也就六万而已,我还吃亏了,破财免灾嘛!只要将刘文从温水县彻底铲除,别说二十万钱,就是二百万钱不出半年也能弄回来,人不能只看眼前利益,眼光要放的长远一点。”
“苏先生叫我?”常圆眼看就要睡着了,忽然听到长远两个字,连忙站直身子。
常事正心烦,没好气的瞪了常圆一眼。
苏任呵呵一笑:“对,就叫你,你说说这剩下的十万该不该给?”
常圆一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他看着常事,不知道怎么回答。
苏任道:“说,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以小人看,既然已经出了十万,另外十万倒不如也出了!”
候四见侯建要说话,连忙伸手,轻轻碰了碰侯建的肩膀,侯建便不再说话了。
常事冷哼一声:“我等议事,闲杂人等都出去。”恶狠狠的瞪了常圆一眼,恨不得抬脚踹他两下。
常圆反倒平静下来,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站着。不只是常圆没动,其他所有人都没动。常事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没人听我的话了?”
苏任挥挥手,冷峻和霍金这才提着兵器出了门。冷峻、霍金出门,候四和常圆也跟了出去。
苏任一笑:“县尊不要生气,他没钱才说的这么干脆,等他有了十万钱肯定也不愿意拿出来,呵呵……!”
屋子里空气凝重,只有苏任一个人的笑声,场面尴尬。
“行不行,二位给个主意!”苏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自己弄出来的清茶:“实际上,我们是在和田蚡做生意,我们用二十万钱买刘文和他全家的命,主动权不在我们手里,所以人家要二十万钱,我们就得给二十万钱,等哪一天反过来,哪怕我们要四十万钱,他田蚡也得照样给。”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抓不住流氓,要扳倒刘文,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你们二位想清楚,是要继续在刘文的挤兑下勉强生活,还是放手一搏?何况这半年你们从我这里得到的钱绝不止六万,花这六万钱对你们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嘿嘿嘿!”侯建嘿嘿一笑:“行了,苏先生你不用说了,这钱我出!格老子的,这次和他刘文拼了!”
说完,两人都扭头望着常事。
三个人两个人都答应了,他常事如果还不答应,相信他会在刘文的前面消失。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今天苏任踏进这个门,常事心里忽然间对苏任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好吧!既然你们都愿意,我也没话说。”
“那就好,事不宜迟,二位立刻回去准备,晚上我来取,连夜送到田蚡手上,将这件事坐实,不可拖延!”
“好!这就去办。”
看着常事和侯建带着人急匆匆的离开老君观。冷峻收回目光,在苏任身上不断打量:“我怎么觉得你是县令,那两个人是给你跑腿办事的。”
“切!一个破县令我还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