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无辜的,全都不是好东西!”霍金根本没放在心上,伸手去抓盘子里的糯米糕,这是下午来福送来的。
文党是个好人,也是个好老师。听来福说,苏任三两口吃了大半个糯米糕,就让来福给苏任送来一些。虽然,苏任和文党只是名义上的师徒,就凭这一点,苏任已经将文党放在了心里。
要走,得和文党打声招呼。苏任没带苟天明、霍金和黄十三,自从那天晚上以后,无论这几人洗的多干净,苏任总能从他们身上闻见血腥味。
冷峻很不情愿和苏任来太守府,他不想看见来福,总觉得这小子和自己犯冲。架不住霍老四说和,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苏任来一趟。
门是来福开的,看见苏任,来福满脸堆笑。看见冷峻,立刻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从门口开始,冷峻和来福两人就在顶牛,一直到了文党的书房,两人还是不顺眼。好在没有动手。
文党是个标准的汉人。苏任的太师椅和八仙桌已经在成都流行开了,不少人也都用上,但在文党家中一件都没有。跪坐苏任不喜欢,面对文党这个便宜老师,只能忍了。
“这算是来辞行的?”
苏任呵呵一笑:“过几日学生就要走了,不能再看老师,此去九死一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所以,先来看看老师。”
“说的这么悲切,可是有事求我?”
“老师果然慧眼如炬!”
“别奉承,说吧,何事?”
苏任想了想:“老师可能也听说了,因为学生要去僰地,成都城内已经风起云涌,学生准备晚上动身,来求老师给一个令牌,好叫开城门,同时在三天后希望巡城的兵马和公人,不要出现在西门。”
文党点点头:“你倒想的周到,也罢!来福,去拿一面令牌来。”
看着来福出去,文党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大汉开国数十年来,从来就没有平静的时候,虽然说列位皇帝都在努力,怎乃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要想一网打尽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在夹缝中寻找能够稳定的方式,历朝历代皆如此,秦统一六国,二世而亡,就是最好的例子。”
“眼睁睁的看着这等乱象,丝毫没有办法,这才最让人难受,若是你此去僰地,能打开局面,对于那些蠢蠢欲动之人也是一个教训,好事一件呀!”
苏任低头受教:“学生记下了,学生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情还请老师多多照顾。”
文党点点头:“你放心,老朽知道怎么办。”
从太守府出来,已经是晚上。师生二人说了很多贴心的话,对于这次僰地之行,和将来开拓商路的事情,文党与苏任深入交换了意见。
冷峻黑着脸:“来福怎么看怎么可恶,真想和他打一场,狠狠收拾一下那小子。”
“我们走了之后,你要和太守府保持联系,来福是个帮手,你俩要打架也得等我回来再打,这段时间最好安分点,提防别人趁虚而入。”
“知道!就你最唠叨!”
今晚是个好天气,月亮很亮,照的街道亮堂堂。来回巡夜的兵卒好奇的看着两个骑马的人,却没有上来询问。穿过南北大街,进入城西地界。和城东相比,城西的治安要差很多,巡街的兵卒少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却增加了。凡是避风的地方都有一队队的人。眼看就要入冬,虽说蜀中的冬天不会太冷,衣裳单薄的乞丐还是挤在一堆相互取暖。
冷峻忽然拉了一下苏任的衣角,给苏任使了一个眼色,苏任点点头。从太守府出来,他就觉得身后好像有人,进入城西,这个感觉越发明显了。两人下了马,牵着缰绳,拐进了一条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