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懂什么!”卓王孙怒道:“蜀中商会说的好听,还不是苏任的工具?苏任用它挑动夜郎内战,又用它收服元山强盗,还是用它将羌人整的苦不堪言,你们都以为这是好事?你们从来就没想过苏任到底要干什么!说好听点,是联合蜀中所有商贾,一同挣钱,一同为兴盛大汉出力,可你们却忘记了,商人原本是逐利的,一旦蜀中商会大到苏任都控制不住的时候,那会是什么样的东西。”
“司马相如,你也是一个有学问的人,这天下是谁的你最清楚,士农工商,无论哪一个想要出头都没有好日子过,当年我们卓家在赵国也是一方豪强,可是秦统一六国之后又做了什么?别人我不好说,就拿卓家来说,四分五裂,被杀的死了,被流放的远窜荒僻,你以为是秦看不上我们这些赵人?你错了,以嬴政的雄才伟略都不敢放任商贾自由壮大,何况当今陛下?”
“不错,商贾是能干很多事情,也能让社会变的更好,但是你要明白,一个能控制地方甚至天下的商贾集团,在陛下眼中是什么?那就是猛虎,甚至比猛虎更可怕!只要陛下觉得你威胁到了他,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瞬间就能将一切泯灭,包括你我和我们的子孙!”
司马相如静静的听着,这些话卓王孙从没在人前说过,对司马相如算是第一次。说的很诚恳也很坦然。
“哎!”卓王孙仰天长叹一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对司马相如道:“若是你决定从今往后再不踏入成都,再不踏入庙堂半步,我今天就把女儿交给你,希望你们从今往后远遁山林,再也不要回来,更不要和苏任纠缠一起,我不想看着我的女儿身首异处。”
“父亲!”卓文君已经哭成一个泪人。
卓王孙挥挥手:“起来吧!当苏任第一次说起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千方百计将你从我身边夺走,只可惜在这成都乃至蜀郡没有一个人能看出这种危险,他们被苏任骗的团团转,都在苏任画出的美好憧憬中不能自拔!或者害怕,或者为了利益,苏任看透人心的本事,我自愧不如。”
“一派胡言!我家先生岂是你说的这种小人!”苟天明大怒,手已经放到了兵器上:“胆敢污蔑先生,若不是看在司马先生的面子上,今日我就砍了你!我才不管今后咋样,总之先生让我从朝不保夕的盗匪,变成现在吃喝不愁的好人,若你敢去温水或者元山说这些话,我保证你一点渣滓都剩不下。”
“别说什么危言耸听的怪论,我只知道凡是跟着先生的人都过的很好,哪怕是原来被你们踩在脚下的贱民,在先生眼里都是大汉百姓,先生开拓商道活了多少人命?搅乱夜郎和羌地,减少了多少边患?收拢元山盗又救活了多少生不如死的人?你却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的一切都是先生给的,谁要敢为难先生,我苟天明就算豁出命也要让他生不如死!”
“呵呵!”卓王孙笑了笑:“愚人不可救也!你就等着天怒的那一天吧!”
司马相如又听了苟天明的话,觉得也有些道理,他变得举棋不定,以前自己学过的那些东西一瞬间都没用了。这些事情无论怎么往里套都套不进去。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山,一座被云雾笼罩的山,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看不见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