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董仲舒瞪了苏任一眼。
文党呵呵一笑:“古人云,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子恒的这些钱也不是偷来、抢来的,能拿出来修建太学已经不错了,董兄为何还要强求?”
董仲舒不再说话,只是脸色还不好。文党接着道:“就算是关东诸侯来买房,说起来也是一件好事,二十万钱,可以储备多少粮草、兵甲?这一栋房舍,就圈回来,而且这房舍在长安,他们还拿不走,以前那些人都是偷偷摸摸的来,如今有了住处,更是一件好事!”
“还是老师了解我!”苏任连忙插嘴。
董仲舒看了看文党,又看了看苏任,摇摇头:“哎!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
文党笑笑,也不生气:“自从走出廷尉所,我算是看开了,这世上的事情,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就看你怎么理解了,董兄觉得将房舍卖给那些诸侯,方便他们与权贵勾结,难道董兄就没有想过,这样的屋子有几个权贵会来住?即便住了也不是权贵中的核心,卖了就卖了,让那些诸侯也看看,咱们长安的繁华,让他们趁早死了心思。”
董倩端着茶水进来,见父亲董仲舒的脸色不好,就知道又在训人。自己这个父亲什么都好,学问、治国都有自己的见解,唯独瞧不上苏任。
将刚刚沏好的清茶,放在董仲舒面前,转到董仲舒身后,捏着董仲舒的肩膀头,开始撒娇:“父亲,谁又惹你生气了,告诉孩儿,孩儿替你教训他!”说着话,董倩扭头瞥向苏任。
苏任嘿嘿一笑:“谁敢惹董先生生气,我正在这里聆听教诲。”
董仲舒叹了口气:“女儿外向,老夫是管不了了,走吧走吧,别在我面前转悠!”
文党大笑:“董兄,侄女可是要给你出气,怎么就外向了?”
董仲舒扭头看了一眼董倩:“是吗?”
董倩笑了笑,手上的力道更好了。眼睛却总是往苏任那边瞥。
过年期间,苏任大多数时间都在工地上,这是他的第一个工程,很多东西都是他亲自决定的,谁也拿不定主意。就算是司马相如也不明白,苏任为什么要将下水道挖的那么粗;不明白苏任为什么一定要修建骑楼,更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劳民伤财的建什么水塔,还每天找专门人,从城外运水给工地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