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悦的确离开了会稽,黄琦死了,黄悦便失去了靠山。黄家在会稽虽算不上什么大户,几十年來到也有不少关系。在回城的第三天,便有人找到黄悦,告诉黄悦事情的真相。黄悦本就对苏任有猜忌,这下正好得到了验证。听完那人的话,恨不得提着剑就杀到兵营,替自己的父亲黄琦报仇。
那人一把将黄悦拉住:“黄公子三思,苏任如今已经掌握郡兵,您就这样去非但杀不了苏任,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要想个万全之策。”
黄悦气鼓鼓的坐下:“你说,有什么办法,”
那人左右看了看,黄悦道:“但说无妨,这里都是我的亲近之人。”
那人咳嗽一声:“黄公子要想复仇就得有自己的人马,在下有办法让黄公子有自己的人马。”
“继续,”
“苏任已经率兵前往闽越,若不出意外,闽越唾手可得,到时候闽越群龙无首,正是黄公子大显身手的机会,即便不成,也可独占一方,以黄都尉的余威,闽越诸部落绝不敢有半点怨言,只要收拢闽越诸部,那时候再找苏任复仇,胜算岂不是更大一些,”
“嘶,”黄悦陷入沉思,过了好久,才道:“闽越人真会听我的,”
那人笑道:“闽越本就和黄都尉交好,闽越王无诸与黄老将军情同手足,这些年若不是黄都尉相机照看,闽越岂能做大,闽越百姓都记着黄都尉的好,如今黄都尉被人害死,闽越人岂能坐视不理,何况,黄都尉虽然不在了,亲兵和亲信还有不少,收拢三五百问題不大,就算闽越人不愿追随,有这三五百还愁收拢不到闽越部落,”
一旁的管家望着那个自称是老主人朋友的家伙,又看看小主人,刚要说话,便觉得后背发凉,连忙闭上嘴巴。
黄悦摆摆手:“此事不太靠谱,先不说我是汉人,越人会不会听我的,就算闽越被灭,能收拢一些越人,南越的人又岂能放过这个机会,若是碰上,他们也不会任由我们联络闽越各部落。”
“此事自然不能和南越人对抗,咱们可以暗中进行,只要收拢到足够的部落,然后突然雄起,谁还敢小看我们,”
“这……”
那人接着道:“越人最重恩情,空口白牙自然很难起作用,只要黄公子能带上足够的钱财应该问題不大,”
黄悦似有所动,又想了一会:“需要多少钱财,”
那人哈哈笑道:“这一点黄公子不用担心,若是公子沒有,在下到有些,当年黄都尉救在下一命,就算倾家荡产也要为黄都尉复仇。”
两人谈话的时候,苏任的大军还沒到闽越王城。然而,十天之后,消息传來,苏任攻下闽越王城,擒获闽越王无诸,将王城洗劫一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然后率兵返回,留下闽越各部落群龙无首。黄悦再见那人的时候,满脸的佩服,开始改口称先生了。
从那日起对这个连名姓都不知道的先生尊敬有加,什么事都要和此人商量。两人在房中密议了整整三天之后,参加完严助举行的请功宴会,黄悦便消失在会稽城中,一起消失的还有黄家的家眷,只留下都尉府空荡荡的房屋和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