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婴齐没敢连忙点头,继续问吕嘉:“国相,你觉得呢?”
吕嘉微微一笑:“赵先生说的是,此事当从长计议。”
所有人能明显感觉到赵婴齐松了口气:“既然如此,就按照叔祖和国相的话办,此事诸位回去再想想,本太子年幼,难以支撑南越现下局势,还请诸位臣僚另择贤明,我不会有半点怨言,散了吧!”
赵婴齐起身朝外走,大帐里的百官也慢慢散去,只留下赵闻和吕嘉一派分左右站立。吕嘉这边人才济济,赵闻孤身一人,却丝毫没有胆怯,看了吕嘉一眼,笑道:“国相应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何必还要将水搅浑?这么做对国相可没好处。”
吕嘉制止了要扑上来的赵宇,也对赵闻笑道:“谁说没有好处,至少让我看出了,有谁依然对你们赵家抱有希望!”
赵闻一惊:“你要干什么?”
吕嘉满脸得意:“不干什么,至少在危机未除之前,我不会动手,赵先生尽管放心。”
赵婴齐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的帐篷。虽然他是太子,所住的帐篷也不大,除了三个贴身服侍的奴仆之外,多一个都没有。帐篷的最里面,一大堆干草就是太子赵婴齐的床榻,这时候儿子赵兴正睡的香甜。
看了儿子一眼,赵婴齐一屁股坐下来。太子妃亲自为赵婴齐倒了一杯清水:“今日的事情不顺?”
赵婴齐接过水杯:“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不参与这场夺位的战争,只想咱们一家三口平平安安的过完下半辈子足矣。”
太子妃眼泪婆娑的使劲点头:“臣妾明白,您想怎么做,我都支持!”
赵婴齐将太子妃搂紧怀里,两人唏嘘不已。夜风很大,吹的帐篷呼啦啦乱响,惊动了熟睡的赵兴。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先看了看环境,发现和以前自己住的地方不一样,而且母亲没在身边,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太子妃慌忙从赵婴齐怀中出来,擦了擦眼泪,朝着帐篷后面走去。
赵婴齐无奈的笑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跟着太子妃的步伐朝帐篷后面走。这一天他的脑袋疼的难受,也不知道以前父王是怎么和这帮子朝臣打交道的,自己才感受了一天就受不了了。这也是他要退出王位争夺的一个原因。
太子妃将赵兴抱起来,温声安慰。很快,赵兴便停止了哭声,趴在母亲怀里安然睡去。哼着听不清的调调,望着孩子的脸,太子妃的脸上全是满足。脑海中出现赵婴齐给她形容出来的生活,男耕女织平平安安,太子妃觉得很知足。她是个没有野心女人,只要自己过的平安舒心,能不能做王妃不重要。
“咚!”一声闷响,太子妃连忙将赵兴抱紧,扭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身后不远处站在一名黑衣人,手里提着短剑,暗红色的血液在昏黄的油灯下看不太清。太子赵婴齐就倒在那人脚下,勃颈处正在往外冒血。太子妃愣了,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等太子妃叫出声,那人一个箭步跨过赵婴齐的尸体,一把抓住太子妃的脖子。那人的手很有力,太子妃只觉得自己已经喘不上气来。眼眶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赵兴的小脸上。
“咯吧”一声脆响,太子妃的表情定格在惊恐的瞬间,脑袋以一种奇怪的角度耷拉下来。随着那人放手,太子妃软绵绵的倒在稻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