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赐今天早上起床没看黄历,一件件的烦心事全都挤到了一起。先是张广昌报告世子刘爽和韩焉斗殴,六安县令用了十天时间,就弄出这么个调查结果,现在他最不喜欢的刘爽来了。刘赐气的都忘记了让人将六安县令拖下去的事情。
刘爽低着头来到殿内给刘赐行礼,不等刘爽跪下,刘赐便怒道:“瞧你都干的好事!你是衡山国的世子,与人斗殴,成何体统?你是觉得本王这张老脸丢的还不够?”
刘爽跪在地上不说话,低着头。张广昌连忙道:“大王息怒,此事与世子无关,全是……”
“少替他说话!堂堂世子与商贾搅在一起,苏任不爱惜自己的名声,我们得爱惜,别忘了我们姓刘,你缺钱吗?你说,若是缺钱,本王给你,明日便去将翠香楼的份子要回来!”
刘爽还是不说话。刘赐越骂越气,猛然起身,走下来一脚将刘爽踢到,扑上去拳打脚踢。六安县令吓的连忙往旁边挪了挪。刘赐打了刘爽,也算出了点气:“你说,为何与韩焉斗殴?”
刘爽从地上爬起来:“没别的原因,上将军已经说了,孩儿就是看不惯韩焉。”
“哼!你看不惯他,你和他也差不多!”刘赐瞪着眼:“韩焉好歹是中大夫,皇帝的宠臣,和他争执你知道后果吗?”
“孩儿知道!正是因为孩儿知道,才要和韩焉起冲突!”
“你你你!”刘赐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指着刘爽,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爽跪爬两步,挪到刘赐身旁:“父王,孩儿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衡山国,这个韩焉所作所为与谋反无异,孩儿见父王待之如上宾,生怕一旦事发牵连父王,这才出此下策,孩儿也不迫不得已。”
“混账!韩焉乃是陛下宠臣,岂能谋反?”
刘爽道:“父王还记得去年苏中郎在淮河北岸遇袭的事情吗?当时孩儿和上将军一同在国境边等候,本以为苏中郎的两百人会被那些盗匪击溃,但是苏中郎以二百人将九百盗匪打的七零八落,当时孩儿就怀疑那些盗匪的身份,派人去了双方交战的地方查看。”
“你查到了什么?”刘赐很清楚那些人的来历,这件事都过去一年了,谁也没有提过,本以为此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好儿子又给翻了出来。
刘爽从袖口中摸出一枚箭矢:“父王请看,这便是孩儿找到的东西,此物虽然经过打磨,但是韩字却是清清楚楚,而且还找到了带有韩焉家徽记的兵器数件,为了证实此事,孩儿派人去了长安,已经证实韩焉的堂弟便在这群盗匪之中。”
“还有,韩焉此次来我衡山,陛下并不知道,已经有传言从长安传出,说陛下为此大为恼怒,父王,韩焉就是个惹祸精,留下他对我衡山有百害而无一利,请父王早做决断!此事孩儿知道,苏任必定也知道,以陛下对苏任的信任,若苏任将此事告诉陛下,韩焉这种悖佞之人岂能再在陛下身边立足?而陛下又会对父王怎么看?父王可要三思!”
拿着刘爽送上来的箭矢,刘赐沉默了。刘赐虽然也有不臣之心,但他还不想这么早就和朝廷翻脸,七王之乱和他父亲刘长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在没有十足十把握的前提下,以刘赐胆小的性格,他绝不会冒险。刘爽刚才几句话,正中刘赐痛脚,脑子里开始对韩焉起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