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以苏先生的聪明,看不到这里面的艰辛,”
苏任笑了笑:“艰辛,谁活着不是艰辛,老百姓有老百姓的艰辛,为了口饭吃,命都可以豁出去;富贵人有富贵人的艰辛,千辛万苦挣钱养家,只为妻子儿女过的好一点;你们这些公子自然也有你们的艰辛,都一样,但是,你要承认,在你羡慕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羡慕你,羡慕你们含着金子坠地,羡慕你们锦衣玉食,做人别害怕艰辛,艰辛是成长的垫脚石,。”
刘爽仰头长叹:“我可沒有苏兄这般见识,只求别人别针对我,一切风平浪静就好。”
“哈哈哈……,那看來是世子生错了地方。”苏任大笑:“你是衡山王的嫡长子,衡山王即便是再沒心思生儿子,也会有三五个,谁不想等老王那个什么之后,自己能坐上衡山王的位子,但这位子只有一个,除非世子现在就退出,找个地方隐居起來终老一生,或许还能锦衣玉食一辈子。”
“退出,为什么,衡山王位本來就是我的。”
“这不就完了,既然你认定了,就别怕人抢。”苏任扭头看了一眼蛮牛:“这是我的亲卫,叫蛮牛,前几日和几个人摔跤,我出了一块碎玉为彩头,他硬是从十几个人手里抢了去,一块碎玉都是这般,何况衡山王的大位。”
刘爽抬头看了看蛮牛,蛮牛听了黄十三的话,黑着脸对刘爽怒目而视。刘爽咽了一口唾沫:“好一条壮汉,”点点头对苏任道:“苏兄所言不假,但我如今有些力不从心,不知……”
不等刘爽把话说完,苏任连忙摆手:“别,我不会插手你们兄弟间的事情,第一我是朝廷的大臣,第二我还有安置越人的事情要办,衡山国的事情搀和的越多,我就会越遭殃,不但朝廷会有非议,在衡山国也会让人记恨,世子不是有高人相助吗,”
刘爽皱起眉头:“哦,何人能被苏兄称为高人,”
“卫庆,此人不是和世子联系密切吗,每到紧要关头都会出手帮世子解围。”
“哦,哈哈哈……”刘爽笑了笑:“卫庆乃是衡山国谒者,我只是请他出了几个主意而已,算不得我的人。”
“是吗,或许因为我是个外人,所以对你们的事情看的透彻,大王身边,最信任的除了你们兄弟之外,有三个人,国相奚慈,上将军张广昌,还有就是这个谒者卫庆,以我的观察,奚慈和二公子走的很近,张广昌对陛下最忠心,也就是说将來谁坐上王位,张广昌对王位上的人依然忠心,这个人可以忽略,还有就是卫庆,他选择的应该是世子。”
刘爽震惊的看着苏任:“苏兄……”
苏任笑笑:“不过,你高兴的不要太早,我再來给你分析一下,奚慈是国相,他支持刘孝,就是说刘孝在文官之中很有地位;还有刘广,刘广的生母是现在的王后,徐來为了自己儿子,不断给大王吹枕边风,这也是很可怕的,除了这两个人,其他的那些公子可以忽略。”
“再说说您,您身为世子占据大义,但是沒有任何势力,文臣被奚慈控制,武将在张广昌手中,仅有的一个智囊卫庆,不过小小谒者,就算是能影响陛下,也很有限,更重要的一点,世子太过耿直,不会阿谀奉承,对看不惯的事情总喜欢制止,无形中便树立了更多的敌人,所以说你才会觉得艰辛。”
刘爽听的连连点头,等苏任说完,连忙起身深施一礼:“苏兄高见,还请苏兄教我,”
苏任也起身还礼:“世子请坐,教字谈不上,只有一句话相送,高调做事,低调为人。”
刘爽想了想,摇摇头。
苏任笑道:“高调做事,便是让世子在百姓中积累人望,凡事只要为了百姓便可奋力力争,就算是被大王毒打也在所不惜,要让百姓知道,世子是衡山王的将來,是他们好日子的将來,这样世子也有了自己的势力,从现在开始要让衡山百姓对世子感恩戴德,有了这样的人望,就算是大王要行废立之事也得顾及百姓,”
“低调做人对世子有些难,世子不要觉得自己还是世子,就当是一个逍遥公子,碰见谁都客客气气,哪怕是城门口的那些兵卒,对于朝堂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世子不要参与,就算是大王相问,也尽量圆滑,谁也不得罪,你好我好大家好,让所有人都觉得世子已经心灰意冷,到那时候刘孝和刘广才会斗起來,世子坐收渔翁之利不好吗,”
刘爽一边听一边想:“这样行吗,”
苏任笑笑:“反正世子现在已经到了绝地,试试又有何妨,就算不灵,又能差到那里去,”
“也是,”刘爽尴尬的笑了笑“好,就听先生的,先生大恩容后报答,”
“不用容后,现在就有事相求,江淮有世子一大片田地,世子可否卖给在下,”
刘爽一愣,眼睛转了转:“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为了我的那片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