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将桌面上的茶水往北宫瑾身前推了推:“夫人是好奇我怎么知道这么多,还是想知道这个独耳到底是谁?”
北宫瑾没说话,依然盯着苏任。
苏任端起自己的茶杯,轻呷一口,将嘴里的茶叶沫子吐出来:“我怎么知道的不能说,但是可以告诉夫人这个独耳是谁。”
“七王之乱被平定之后,七王被杀的被杀,被俘的被俘,还有不少畏罪自杀,总之下场都不好!七王中实力最强的便是吴王,吴王狡诈残暴也最有带兵经验,吴国也是最后一个被平灭的国家,吴王自知自己难逃一死便用自杀的方法来救自己的家眷,可惜他想错了文帝的愤怒,吴王已死,皇帝下令将吴王家眷全部腰斩,只有吴王的第七子刘奎逃脱。”
“刘奎虽然逃走,也过的很艰难,原本的王府公子,成了通缉犯,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流落街头与乞丐无异,眼看走投无路的时候,被你的丈夫,时任桂城军候相救,这么多年一只留在桂城军候身边,想尽办法要替吴王复仇,不惜使用各种诡计搅合天下,淮南王刘安已经被他劝服,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衡山王、胶东王、济南王等等,而你们青云山不过是刘奎的一个庇护所而已。”
“枉你丈夫如此信任他,却被人家利用了一辈子,哎!说起来就是个大傻瓜!”
北宫瑾从刚才的激动中平静下来:“此乃挑拨,我不会相信!”
苏任笑了笑:“信不信都是夫人的事情,当年你丈夫的死与其说是自刎,倒不如说是被淮南王逼迫的,再往深的想一想,堂堂淮南王对你们这小山寨如此上心夫人不觉的奇怪吗?眼看就要打下青云山,却因为一个人的死就退兵了,听着都觉得好笑。”
“还有!”苏任没让北宫瑾插话:“与淮南王谈判的计划不会是你丈夫想出来的,恐怕有某些人的影子,夫人离令夫君最近,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夫人可以好好想想。”
天色已黑,四周亮起明晃晃的火把。一下午基本都是苏任说,北宫瑾一言不发的倾听,对苏任的话没有反驳,也没有追问,坐在哪里呆呆发愣。茶壶里的水续了好几回,喝进嘴里早已经没了清茶的味道。
将最后一杯水喝完,苏任道:“夫人,在下再说一句,要救你手下的家眷我有办法,不过夫人要答应率人去江苏,也不要做山匪了,做回校尉如何?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也只说一次。”
“夫人不用现在就决定,明日黄昏之前是最后期限,过时不候!不要以为你的青云山固若金汤,在我的秘密武器下,攻下这个小土包不是什么难事!好了,夫人请回吧,咱们的谈话到此结束。”
北宫瑾是怎么回来的她不知道,脑子里全是苏任的话。北宫瑾后悔和苏任这样的人见面,也庆幸见了一面,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个能将你来龙去脉摸的一清二楚的人都不是好对付的对手。这样的人若是朋友,则另当别论。
“军师,你真的觉得苏任能救回兄弟们的家眷?”北宫瑾第一次对刘奎生出了怀疑:“或者说您是想利用此事激怒刘安,从而……”
刘奎看了北宫瑾一眼:“这些话是苏任给你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