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的脸都绿了,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战战兢兢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苏任笑道:“瞧你这点出息,难怪一辈子只能做个仆役!”
大堂里的酒宴还在继续,不知道又有什么样的话题,一群人争吵的很凶。苏任默默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左右寻找能靠着的地方。后面就是一根柱子,苏任将自己的坐垫往后挪了挪,舒服的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
“苏先生?苏先生?”有人轻唤了几声,苏任一个激灵坐起来。
“苏先生,你觉得黄老的无为而治是正道还是儒家是正道?”一名胡子花白的老者看着苏任,面红耳赤的询问,想必是刚才在和别人的争论中落了下风,希望苏任能拉他一把。
刘安笑道:“这个问题苏先生回答正好,听闻当年苏先生在蜀郡的时候,便与大儒董仲舒辩论过天人三策,还说董仲舒的某些观点是错的,能一眼识破董贼的妖言,苏先生乃是第一人。”
苏任给刘安施礼道:“大王口下留情,先不说当年董先生与小子的争论谁胜谁败,现如今董先生乃是在下岳父,大王如此说,在下不好接话。”
“呃!哈哈哈,失言失言,本王忘记了!苏先生见谅。”
淮南王刘安,沽名钓誉之徒。长的一表人才,看上去是个地地道道的正人君子,但是背地里做的事情为人所不齿。第一眼见到刘安的时候,苏任猛然间想起一个人。在金庸的《笑傲江湖》中,华山派掌门人被称为君子剑的岳不群,与刘安倒有几分相似。
不过刘安是有真才实学的,诗词歌赋、礼乐书数都非常精通,侃侃奇谈也是一把好手,要不然也没有那么多有学问的人聚集在他的周围,撅着屁股替他编著什么《淮南子》。
苏任道:“要说学问,在下以为不分好坏,只看需要而已,农人向往农学,智者崇尚理学,无论是黄老学说还是儒家,只看对咱们有用无用而已。”
苏任的话说完,有几个人点头表示赞同,更多的人却嗤之以鼻。刘迁更是冷哼一声:“这么说来,苏先生认为高祖以黄老治国错了?”
“我可没说!”苏任连忙反驳,若这个罪名按下来,弄不好就要进牢狱:“暴秦残暴,严刑峻法天下惊惧,这才有陈胜吴广以八百众揭竿而起,天下响应;高祖立国以黄老无为而治,给予百姓休养生息,继而得到百姓拥戴,大汉永固,然百年来天下太平百姓富庶,某些不尊法度恣意妄为之人纷纷出现,若还无为而治似乎就是有些不合适了。”
“治国并不是治学,需要审时度势,什么时候用什么道理,若一味抱残守旧,到了需要改变的那一天,恐怕就不是一点点的损伤,还以秦为例,秦统一六国法家的确贡献巨大,然统一之后依然实行严刑峻法,这才有天下共灭秦的事情发生。”
“当然,儒学也并非十全十美,说不定到了什么时候又会被更好的治国理念取代,但是就目前而言,无为而治的黄老似乎是有些过期了!黄老讲求无为,因势利导,儒家讲求仁爱,法家讲求守法为民,从观点上来说并没有相互冲突。”
“大王所著《鸿烈》中也不仅仅只有黄老,包含儒家、法家、兵家、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