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失败了,”
“是,我们失败了,”
“啪,”刘迁一掌拍在几案上:“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对本世子说,此事沒人能识破的,如今被苏任轻而易举识破,该如何处置,”
苏飞连忙道:“世子息怒,此事虽然失败,咱们却并未暴露,刚在回來的路上,我与雷郎中商议过,苏任迟早会离开寿春,等苏任走了之后,咱们再对大公子动手不迟,”
“哼,如此精妙的计划,苏任一眼就能识破,只怕苏任还沒走,淮南国的世子就要换人了,”刘迁一指雷被:“雷郎中,本世子命你今夜前去刺杀苏任。”
“此事万万不妥,苏任乃是朝廷官吏,还是衡山王使者,若被旁人知晓,无异于谋反,对世子极为不利,请世子三思,”雷被立刻劝谏。
刘迁一笑:“雷郎中不是号称淮南第一剑客吗,苏任不过一介商贾,身边也沒有很厉害的人物,雷郎中只要全都杀了,何人知道是咱们所为,”
苏飞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都知道刘迁已经被刘安和王后荼宠坏了,最不愿意的就是别人比他强。说好听点是自傲,说不好听点就是小心眼。忽然知道自认这么多年的淮南第一剑客实际上是别人,无论面子和里子全都沒了,就像一个傻瓜一样被人嘲笑,刘迁心里不迁怒雷被才怪。
“刺杀之计倒也不错,”苏飞给雷被使了个眼色示意雷被稍安勿躁:“苏任住在别院之中,护卫只有百人,若是悄悄潜入定能一举成功,难的是成功之后该如何,总归苏任是死在咱们淮南国,且是被刺杀,朝廷定不会善罢甘休,衡山王为了颜面也不能忍让,世子当想个万全之策之后再行事不迟。”
“雷郎中,你可有何妙计,”
雷被知道,刘迁今日就是要为难自己,深深吸了口气,摇摇头:“臣下沒有。”
“沒有,雷郎中一向足智多谋,今日怎么就沒有了,”
“臣下倒有一计,”苏飞同情的望了雷被一眼,希望能将刘迁的怒火转移,哪怕一下也好:“五公子当年在夜郎的时候便与苏任有仇隙,世子可将长兴街的事情落到五公子头上,并散布出去,只要苏任知道,定然不会与五公子善罢甘休,那时咱们正好坐收渔利,”
刘迁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此事就交给苏大夫处置。”
“诺,”
刘迁深吸一口气:“二位起來吧,长兴街的事情倒也怪不到二位头上,只能说那个苏任太难对付,既然苏大夫能将其废物利用一下也不错。”
苏飞长出一口气,慢慢起身。雷被却沒有苏飞的好心情,抬头看了一眼刘迁。刘迁也起了身,抓起面前的宝剑,呛一声抽了出來,乌黑的剑身微微泛着绿光,这是青铜剑经历岁月的见证。剑身虽绿,剑刃却冷气森森。
“本世子这几日剑术有所长进,总想找个机会与雷郎中再切磋一下,既然长兴街的事情交给苏大夫处置,雷郎中有了闲暇,不知雷郎中可愿意赐教一二,”
“世子劳累……”
“本世子沒有问你,”刘迁瞪了苏飞一眼,撇过头对雷被道:“雷郎中,可愿赐教,”
雷被实在推脱不过,再加上长兴街的事情自己失败了。若能遇刘迁比划几招,自己认输,让刘迁高兴起來,也算将功补过吧。
世子府的后院有一处开阔地,平时刘迁就在这里练武。既然要比试,这里就是最好的选择。世子府上下得知刘迁要与雷被比剑,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來,或站在远处,或躲在暗处,都想看看雷被这个正牌淮南第一剑客怎么应对刘迁的挑衅。
场地已经清理干净,细土铺的平平整整。刘迁一身短衣,手里提着流光剑。雷被将自己的外袍脱去,拿起随身佩剑进了场。
苏飞一把拉住要上场的雷被,压低声音道:“雷郎中小心。”
雷被点点头,走进场中向刘迁行礼:“世子请出剑,”
刘迁一笑,看了一眼雷被的打扮:“果然是淮南第一剑客,本世子的流光剑长三尺五寸,而你只用两尺短剑,你就如此看不起本世子,”
“世子务多疑,臣下惯用两尺短剑,若换长剑恐难发挥所长,世子也胜之不武惹人闲话。”
“呵呵呵,这么说你还是替本世子着想,”
“不敢,”
“哼,看剑,”刘迁冷哼一声,提剑扑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