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率捂着脑袋,看着苏任三人:“这,这是谁呀?”
军卒们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队率将捂在脑袋上的手拿下来,咬牙忍着疼:“快,立刻去禀报都尉!”
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脑袋,万丈金光撒在大地上,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变成金色。一口气狂奔三十里,白马的鼻孔里喷出了白气。黄十三和蛮牛的马比不了白马,嘴角都吐出了白沫,但是两人谁也没说话,尽量催马跟在苏任身后。刘健的样子他们都见了,也知道苏任这么早出城为的是什么,对于刘迁的狠辣他们也很气愤,恨不得杀进世子府将刘迁千刀万剐。
跑了大半个时辰,淤积在苏任胸中的闷气总算出了一点,长出一口气,轻轻一拉马缰,白马听话的放慢速度。黄十三和蛮牛这才追了上来,连忙带住马缰:“先生,据说段中尉会坐船沿淮河而下,咱们走陆路能碰上吗?”
苏任冷笑一声:“若段宏真这么干,那就说明陛下的眼睛瞎了,派了笨蛋来淮南。”
“先生的意思是说,段中尉会过江走陆路?”
“只有走陆路才能最清楚的看见淮南国到底是什么样子!走,只要咱们一路向西就能碰见。”
段宏上了岸,轻车简从,所有的仪仗甲马全都扔到了船上,特意嘱咐船家走的慢一点,越慢越好,于是乎顺流而下威武不凡的天使坐船就变成了乌龟,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淮河上溜达。附近急匆匆的商船掌柜们看了无不嗤之以鼻,心想何处来了这么一个纨绔。
段宏的穿着也变了,一身青色长袍,脑袋上没有帽子,只用一根簪子将头发固定住,不坐车改骑马,身后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就是他的护卫,沿着官道一路往寿春而来。沿途的风景不错,青的山绿的水,还有一片片正在长庄家的田地,却荒芜的厉害,不少田地里的野草比庄家要茂盛很多。村庄中也少了鸡犬之声,多了几分悲凉的味道。
指着一处冒着浓烟的村庄,段宏道:“今日晚了,去问问可否借宿。”
一名护卫打马而去,时间不大就回来了,苦着脸:“先生,村中无人。”
“无人?那冒烟的是什么?”
“不知何故,一所民房被人点燃,浓烟滚滚,小人看过没有人也没有尸体,大火已经将后面一片全都烧毁了。”
校尉一把抽出长剑:“保护先生,小心盗匪!”
段宏想了想,又看了看冒烟的地方。此处的确荒僻,四下一望无际,既没有高大险峻的山脉,也没有郁郁葱葱的树林,就算是盗匪能来这里也不会抢劫这种小村庄。
“走,进村看看,说不定能碰见熟人。”
刚刚拐上去村庄的小路,就看见三匹马静静的站在村前。马上三人,最前面那人骑着白马,年纪也不大,白衣如雪,被风一吹说不出的潇洒俊朗。白衣少年身后是两个黑脸大汉,一人持斧,一人持锤,这样的兵器在战场上比那什么长戟短剑要凶狠的多。背后村庄中的火势越烧越大,在黄昏的映衬下有种强烈的震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