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苏任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别院,还没等他喘口气,便有些迫不及待的人要来求见。不用问苏任都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目的、身份、来历、原因等等,一切全在苏任的预料之中。苏任不打算见这些人,他对这些苍蝇一样的家伙没有好感,甚至于有些厌恶,只打发韩庆做接待,自己却躲进屋子里睡大觉。
第二天,别院依然人声鼎沸,昨天晚上没能见到苏任,那些来了的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从早上开始,门口就挤满了人,侯勇作为护卫,将所有人手都调集起来,甚至于在别院外摆起了龙门阵,长长的队伍中,有正主有仆人;有马车也有牛车。
过路的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伸长脖子想看看是什么情况,看了半天只看见牛车上的一个个钱箱,依然是一头雾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就算是淮南王过寿,也没有今天寿春城中官吏和商贾来的齐整。
裹着一床被子,苏任盘腿坐在床沿上,屋里升起了炉子,因为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让本不太冷的寿春变的寒冷无比。炉子上坐着一个锃光瓦亮的大铜壶,水已经烧开,壶嘴里噗噗的冒着气。屋子里很暖和,厚厚的门帘将外面的风雨挡住,长长的管子将炉内的废气排出去。
崔久明腆着大肚子艰难的坐在椅子上,昨天夜里他就来了,没打扰苏任睡觉,今天一早才出现在苏任面前。抱着满是热水的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水。
“总这么躲着不是个事吧?外面那些人已经排到兴隆街了,为了不出什么乱子,刘安下令调了一营郡兵维持秩序,就这早上听说一名司马和一名谒者为了谁排前面的事情打的头破血流。”
苏任笑了笑:“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他们排队的!先等等,等正主来了再说。”
“谁是正主?”
“当然是刘安呀?他一直没有动静,收这些人这点钱能有什么油水。”
崔久明笑呵呵的道:“也是,我派人打听了一下,加起来不到两千金,这点钱真的没有什么意思。”
“哈!咱们崔掌柜的胃口也大了,两千金都不放在眼里了?还记得当初为了一点布袋盐在老君观门外一待就是数月,这时候让你再去恐怕是不愿意了。”
“只要是你,我还会去!”
韩庆急匆匆进来,一揭帘子,一阵冷风灌进来,正好吹到苏任身上。苏任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将被子裹紧。
一边将双手伸向炉子一边道:“来了,终于来了。”
“何人来了?”
“桑于集,他说是代表刘宏来的。”
“带了多少钱?”
韩庆伸出一只手,脸上的红色不知道是因为冻的还是因为激动:“五百,足足五百金。”
“才五百金,看来刘宏父子还是不信呀。”
“那该如何?”崔久明放下茶杯,想要站起来,可惜又被椅子卡住了。
苏任眼睛一转:“去,只让桑于集一个人来,其他人谁都不准放进来,还是那个借口,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见面。”
“那也是两千金,多少都是肉,你就这样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