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苏任叹了口气:“这是丞相的事情,我不插手,不过我要告诉丞相,商贾才是国家的动力,只有商贾发达,国家才有活力,丞相可以思量思量。”
刘彻呵呵笑道:“此事就说到这里,朕想知道,你如何用这大汉报应对目前的局面?已经有人开始向朕发难了!”
太后王氏这几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个劲的鼓动皇帝让田蚡做丞相。太后的理解很朴素,田蚡是自己的弟弟,由他做丞相,就能保证自己人控制朝堂,至少比窦婴这个外人强。一开始刘彻只是敷衍,但太后说的越來越勤,只要碰见刘彻,太后立刻就会唠叨两句,刘彻是不厌其烦。
对于太后这种任人唯亲的举动苏任并不感到奇怪,历朝历代权贵、外戚一直都是皇家笼络人心的拿手好戏。眼前窦婴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是窦太后的侄儿,在文帝、景帝朝都是外戚的代表,也一直是窦家在朝中的代表。只不过他和田蚡不一样,窦婴有真才实学。而田蚡本是个无赖,岂能与窦婴相比?
可是,太后不管田蚡是不是比窦婴差,她只知道窦太后掌握权柄的时候,窦婴是外戚。既然窦太后病危,难以控制朝堂,她作为太后就有了更多的机会,那么也得用自己放心的人,比如他这个亲弟弟田蚡。
苏任看了看刘彻:“陛下说的可是武安侯的事情?”
刘彻沒有否认,点点头:“母后三番两次让我拜武安侯为相,可咱们都知道朕这个舅舅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刘彻扭头看了一眼窦婴,窦婴只是低头喝酒,一声不吭。刘彻接着道:“你不是说这大汉报弄起來,很多事情就会迎刃而解,既然现在已经弄起來了,就从此事开始。”
“陛下,你这是为难我!”苏任皱眉道:“报纸的作用可不是这样用的,而且这报纸刚刚开始,影响的地方连长安都不完全,更别说换相的事情!大汉报草创,迫不及待的在上面阴人,会让朝廷颜面扫地,百姓很有可能再也不会相信大汉报,那就划不來了。”
“朕不管,此事你必须搞定!”
“陛下这算下旨吗?”
“你说算就算!”
“呃……!”
“别愣着,赶紧想想怎么办?”
刘彻的无耻苏任也是见过的,人家还是皇帝,连讲道理的机会都不给你。苏任叹了口气:“算你狠!好吧,那就试试,我这里有两招,第一种慢点,却能彻底打压武安侯的气焰,说不定太后也能安分些;第二种快点,但是后患无穷,陛下选那一条?”
刘彻与窦婴对望一眼。窦婴道:“慢的怎么说?”
苏任摇摇头:“不可说,说了就不灵了!”
“那快的呢?”
“也不可说,你们只说要快还是要慢就是。”苏任冲着两人笑笑:“这件事办成了,陛下准备如何赏赐我?”
“哈哈哈……”刘彻大笑:“原來在这里等着朕,只要你能断了太后干涉朝政的心思,怎么都行!”
“一言为定!”
“朕说话从來算数!”
苏任道:“那就选慢的吧,虽然慢点,坏影响能降到最低,另外后果也很淡,只是得委屈一下丞相,估计得赋闲半年。”
窦婴一皱眉:“何意?”
苏任道:“下一期大汉报的头条我都想好了,題目就叫做,魏其候因罪罢免,武安侯乘势而上,你们觉得如何?”
刘彻与窦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明白苏任是什么意思。既然要修理武安侯进而打击太后,怎么忽然间就要罢免窦婴,反而让田蚡做丞相,这不是正中田蚡下怀?
见两人大眼瞪小眼,苏任呵呵一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长吏马肥,观者快之,乘者喜其言,驰驱不已,至于死!明白沒?”
“你是说……”
“不可说,不可说!”
第一期的大汉报引起了轰动。长安乃至三辅地区只要有人的地方,苏任都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并以丞相府的命令下达,所有郡县都要张贴,普通百姓第一次直接接到了來自朝廷的信息,一时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百姓认为是好事,士大夫阶层觉得有辱斯文,是对皇权的亵渎。然而,朝堂上寂静一片,连向來大嘴巴的御史们全部噤声,这让人有些意外。
司马相如深吸一口气:“真沒想到御史们竟沒有弹劾,也不知是好是坏?”
主父偃低头处理文字,笑了笑:“这不是好事吗?博士为何长吁短叹?”
司马相如摇摇头:“我可不这么认为,他们这是攒着,只要咱们出一点问題,必然群起而攻,祭酒可要多多注意,万万不可出一点差错。”
“喏!”主父偃沒抬头,他现在遇见一个麻烦的问題,这么多字放在一起杂乱无章,用的时候挑选成了让人很无奈的工作,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