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呃!除了伊稚邪那里他也没地方可去。”
“上一次传来的消息是什么?”
“就是荆先生击败伊稚邪派去兵马的事情,他只是个商贾,具体的还没有石校尉说的全面。”
苏任叹了口气:“你的这个内应已经用不成了,想个办法除掉吧!但愿他还在阴山。”
“将军的意思是……?”
“前几日从阴山传来消息,淮南王的那个儿子刘宏带着他的人走了,据说还骗了伊稚邪不少粮食,你怎么看?”
“刘宏?走了?如此时刻伊稚邪怎会放他离去?”
“那就不知道了,离开阴山之后便消失不见了!数月前,在朔方有人见到一队运粮的商队,他们打的是你那个内应的旗子,粗略估计大约五万石!”
“将军的意思是聂壹和刘宏混到了一起?”
苏任摇摇头:“不是聂壹和刘宏混到了一起,而是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一家人,将单于的消息透露给你恐怕也是人家早就计划好的,我的人在刘宏的队伍中发现了墨家人的痕迹,因为有很多豪强,明白没?”
王恢这次跪了下去,趴在地上,整张脸都贴在地面上。苏任说的话他其实也有耳闻,之所以一直没说,就是担心此事被人捅破。作为大汉朝廷的重臣,大行令算起来可以叫做外交部长,一位外交人员被人家耍的团团转,还按照人家的目的传输消息,就算那人并没有骗他,此事传出去他在大汉朝堂也就没了立足之地。如果因为此事,误了这次围剿单于大军,真的有可能他一家三百一十九口人头落地。
“苏先生救我……”
苏任没有去扶起王恢。王恢自从来到雁门就不怎么配合苏任,想当年苏任还在温水卖盐的时候,王恢就已经是大行令。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见了自己行跪拜礼的小子成了一军主帅,而自己还是大行令,心理上的天然排斥让他就不愿意去配合苏任。
苏任的官位升升降降,每一次降的很彻底,升的自然也很彻底,就这么三两下就窜到了很多大汉老臣的头上,不少人等着看苏任的笑话,这其中就包括王恢。苏任不愿意怀疑王恢对大汉的中心,但他也不相信一个对自己有敌视情绪的人,所以很多计划都没有告诉王恢,比如现在马邑周边的树林和畖底里已经驻扎了十几万汉军。对王恢的敲打,也算是一种警告。
韩安国是兵法大家,由他领军也是苏任向刘彻建议的。在楼观书院的时候,苏任去听过韩安国几节课,以韩安国对兵法的理解完全是一个合格的帅才,至少在苏任眼中他觉得是。因为韩安国在说到如何攻略匈奴的时候,有两点建议,其一便是将战火烧到匈奴境内,其二不要在乎一地得失,也不用逐个将匈奴部落击退,完全可以只取重点,放过末枝。
苏任对韩安国征讨匈奴的理论很忍痛,尤其是第二点,说白了就是完整的跳板战术。在二战中美国人攻打被日军占领的东南亚岛屿用的就是这个办法,让日军吃了大亏。
由韩安国率领主力,哪怕不能将单于围歼,打残绝对没有问题。何况还有李当户、卫青、公孙贺这几个跟着自己去过南越的年轻将领。李当户以稳著称,卫青最善学习,公孙贺虽然有些贪生怕死,也是个激灵的家伙,在南越的时候若不是公孙贺替苏任守住后方,苏任深入敌军境内放不开手脚。
何况还有李广和程不识给这些人兜底,哪怕跑几个,有两位老将军坐镇也不会有大碍。说起来最有危险的其实是他苏任把守的雁门关。虽说有一座雄关握在手中,兵卒却不多,算上临时拼凑的壮丁也不过五万人,若单于的大军不顾一切猛攻,即便有雄关也未必挡得住。
好在刘彻也是这么想的。在刘彻眼中,苏任从来就不是将军,勇武比补上公孙傲,战策比不上李当户、卫青,除了聪明一无是处。所以才将公孙傲留在苏任身边,为的就是替苏任挡在身前,免得苏任真被流失射死,自己没好吃好玩的东西。
苏任当然也很有自知之明,对与军队他没有插手,所有的一切全都交给公孙傲,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引诱单于上钩。看着跪在脚边的王恢,苏任冷冷道:“起来吧!你虽是我的副将,却依旧是朝廷的大行令,聂壹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不过你不能再回去了。”
王恢面如土色,没有吭气,蹒跚的站起身子。
苏任道:“单于的大军已经离开鸭子河,然而却越走越慢,看来单于已经有了退兵的意思,所以我希望大行令能出使匈奴。”
王恢还是不说话。
苏任接着道:“不用去单于的大军,大行令只需去阴山,告诉伊稚邪,就说从明年开始大汉与匈奴的和亲继续,不过不是大汉将公主送到匈奴,而是大汉皇帝准备迎娶以为匈奴公主,希望伊稚邪单于配送嫁妆马匹一万匹,牛羊个两万头,另有奴隶和各种皮毛不记,钱就算了!”
王恢痛苦的闭上眼睛,苏任没有催促。王恢全身都在抖,两条腿几乎站不稳,一手扶住身旁的椅背,强自压住心头的悲伤,躬身施礼:“末将领命!”
苏任点点头:“很好,如有不测,你家三百一十八口我替你养了!”
“谢将军!”王恢眼中含泪往外走。
苏任又将王恢叫住,说到:“别忘了将刘宏和墨家勾结准备取代匈奴单于的事情也给伊稚邪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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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关辞职了,这几天正在办理离职手续,没想到竟然出奇的麻烦,害的连更新都不能及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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