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城办事有个很大的好处,每天晚上都会关闭城门,而且街上不许百姓走动,所以要抓人晚上最合适,弄开门冲进去保准一抓一个准,就算是想要跑也逃不出京兆尹的公人和执金吾的守卫之手。
苏任披着斗篷,站在小巷的阴影里,苏凯就站在苏任身旁:“这里可是清河郡主的别院,他父亲济北王是陛下的叔叔,再说……”
“再说什么?窝藏朝廷要犯这是杀头的罪过,本将军替济北王清理门户他应该高兴才对,清河郡主放浪成性,和墨家以及那个方仙术都有瓜葛,上个月送进宫的那个方士就是他的人,若不是皇后发现的早,这会说不定陛下已经被那家伙迷惑,你想看着咱们的陛下被这些方士操纵?”
“那也得请示陛下,您这是……”
苏任冷冰冰的看了苏凯一眼:“陛下让你配合我,那就好好配合,把你的嘴闭起来,本将军知道自己干什么!”
两人还在说话的时候,霍金已经带人摸到了清河郡主家的院子外,门口站着的两个护卫不声不响的酒杯放倒。三个黑影一伸手攀上墙头,熟练的翻过去。只用片刻功夫清河郡主的院门就被打开。隐藏在街角和阴暗处的人呼啦啦全都出来,一股脑的钻进院子,院门缓缓的闭上,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和清河郡主家一样,子午路边上的十几家王公贵胄的府邸都出现了数量不等的黑衣人。这些人行动迅速,手法熟练,一看就知道这种事情没少干。
一朵黑云遮挡了明晃晃的月亮,黑暗笼罩在长安城的上空,早早睡觉的人没人知道就在他们家附近发生的事情,连京兆尹的公人和执金吾的守卫们也没有一人出现在这里。他们已经接到了命令,今天晚上无论是谁都不允许在子午路出现,否则死了也是白死。
翟公坐在自家的大堂上一大口一大口的喝酒,没喝一口脸上就会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是个很正统的人,对大汉律的理解虽不能算登峰造极,也是倒背如流。当接到朝廷旨意的时候他就明白今天晚上会出现什么事情,他认为没有经过审判就私自行刑这是对大汉律和朝廷乃至陛下最大的羞辱,只可惜自己无能为力。
执金吾来的时候,翟公已经有些微醉。一把夺过翟公手里的酒壶,执金吾愤愤的坐在椅子上:“好我的廷尉呢,这种事情本就是咱们的职责,既然陛下已经下令不让咱们管,说明陛下已经不信任咱们了,明日朝堂之上你我如何应对?”
翟公看了执金吾一眼:“京兆尹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陛下既然下令自然不管我们的事情,明日闭口就是。”
“可,子午路住的全都是王公贵胄,万一死伤太重,咱们如何向天下交代?”执金吾负责长安城内的治安,说起来如果出了大事他的责任最重,若皇帝要想天下人交代,他的脑袋也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