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庆点着头将老王送出来,一路上不断的劝慰,好说歹说将老王打发走。老王刚走,又有一名伙计急匆匆冲了进来,差点将韩庆撞倒,不等黄十三发怒,伙计的眼泪已经下来了:“先生,救救我家掌柜吧!”
老王将那名伙计扶起来,看了两眼:“你是何人的伙计?”
“小人是孙掌柜,就是买丝绸的孙掌柜的伙计。”
“哦,你家掌柜怎么了?”
“昨日我家掌柜受邀去饮宴,可今日中午还不见人影,小人已经找遍了整个千泥城都没有找见,小人实在着急,这才来找苏先生,希望苏先生看在我家掌柜也是蜀中商会的商贾份上,救一救。”
韩庆眉头一皱:“你家掌柜昨日和何人饮宴?”
“洪城洪掌柜,还有别的一些掌柜,人家都好端端的回来了,只有我家掌柜不见人影。”
韩庆微微一笑:“苏先生今日染了风寒,正在休息,这样吧,此事我尽快告知先生,你且回去看住你家掌柜的摊子,若是不行就将你们的人带来这里,孙掌柜的事情我立刻禀报,记住不可对任何人说起,明白没有?”
伙计连忙施礼:“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再次回到苏任的房间,韩庆有些焦头烂额。他并非猜不到这些事情的起因和根子在什么地方,但依他的智慧觉得没办法应对。如今躲在皇宫里的那两个老头已经出手了,而且下手很准。那个孙掌柜就是个例子,天罡地煞报告回来的消息他知道,洪城一帮子人中,只有这个孙掌柜不肯同流合污,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出事了。
苏任披着皮裘,围坐在火盆旁。天气太冷,火盆中已经有火苗窜出,依旧冻的人手脚冰凉:“怎么?这才半天就罩不住了?”
韩庆摇头叹气:“事情已经出了我预料的范围,那两个老家伙已经疯了!”
“他们本来就是疯子,你不可以正常人的思维去考虑,依我看你还是缺乏历练,当年在衡山王手下的时候,只是纸上谈兵,从未真正为什么事情做过主,这些年我一直在有意让你单独行事,看来你比起你家先祖差远了。”
韩庆笑着摇摇头:“先祖的威名天下尽知,我不急万一!今日开始,又是派人砸了王掌柜他们的货摊,又掠走了孙掌柜,我已经让王掌柜他们先歇几日,但是孙掌柜在人家手上,不救出来恐怕不好对蜀中商会的商贾交代。”
“那就救呀!天罡地煞我交给了你,要用他们的时候用就是。”
“真的要动用他们?咱们在西域人生地不熟,这可是唯一的暗中力量!”
苏任一笑:“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人全都调来西域为的就是处理今日的局面,为何不用?靠咱们明面上的人可不好使,何况咱们和那两个老家伙比的就是暗中的力量。”
“那就……”
“要放就全放出去,只有将这千泥城的水搅浑,咱们才有机会,如此泾渭分明,两个老家伙在暗咱们在明可不是什么好事。”
韩庆点点头:“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千泥城不是什么大城。就拿鄯善国王的王宫来说,放在长安连一个富户的府邸都比不上。鄯善国共有百姓十一万三千,兵丁三万余,官吏七百一十九人。除去布置在边境上的军卒之外,留在千泥城的军卒和公人全都加起来也没有一万,而且都是破衣烂衫,军心涣散。
如果让苏任看,这样一支军队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千泥城,别说他手里有一千老护卫,哪怕只有五百他也敢进攻鄯善国,并且取胜的几率有八成。苏任=待在屋子里这几天也没有闲着,他在研究天罡地煞送来的消息。已经基本摸清,留在千泥城中的墨者不到三百人,方仙道就更少,若真的打起仗来,两个老家伙逃走没有问题,指望他们守城就是开玩笑。也不知道那个鄯善国王是怎么想的!
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蛮牛一推门进来。苏任将手里的一张纸交给蛮牛:“去,送到城东的张记羊肉店,告诉那个瘦子掌柜,让他遵照这上面的事情办。”
蛮牛答应一声,不问是什么事情,双手接过那张纸转身出了门。苏任继续奋笔疾书,时间不大又有几张纸从房间里送了出来,分别送给了城墙根卖柴禾的老头,和城东一家半掩门的寡妇,以及城西头一个屠户。至于上面写的内容只有一句话,明日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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