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怎么还不去休息?”
韩安国又喝了一口:“这凉茶味道虽然不好,却也另有一番奉为,如果有些糖霜可能更好。”
“的确,茶需要喝热的,放凉了喝着伤身!”韩庆坐到韩安国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韩安国一笑:“满屋子的人,只有咱两人喝了茶冷静下来,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喝才好。”
“哈哈哈……,韩先生认为先生被抓不会有事?”
韩安国一笑:“你觉得呢?”
韩庆点点头:“如果如庄先生所言,陛下以违背圣旨为由将先生抓走,应该派廷尉或者京兆尹的公人来,而不是中书令带领禁卫,况且按照孩子们的说法,中书令传达的陛下口谕中并未说抗旨一事,所以先生应该不会有事。”
韩安国连连点头:“韩先生不愧为兵仙后人,无论是见识和推断都是上上之选,若韩先生愿意出仕,位极人臣不是什么难事,先生为何甘做他人幕僚,而不愿意振兴韩氏门楣,重显韩家风采?”
韩庆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仰脖将剩下的茶水一口喝干,站起身抖了抖衣袍:“天色不早了,韩先生早些歇息吧,在下也要回去睡一会,明天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不休息好可没有精神。”说吧,拱拱手便算行礼,转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天上的月亮很亮,遮住了不少星星的光芒。韩安国学着韩庆的样子,将茶喝完起身朝外走。
董倩和冷月、绿倚几个人一夜未睡,各自抱着自己的孩子,或愁眉不展,或无奈悲咽,或战战兢兢。那一夜整个楼观的人都是这种反应,他们全都看见苏任被抓走的事情,所以各种各样的想法和猜测层出不穷,纷纷议论事情本身,并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一些原本不怎么敢在长安待的人,立刻上马迫不及待的赶回长安。一些和苏任绑在一起的人,也是行色匆匆快马加鞭向长安跑。虽然只有短短一天,消息已经在楼观台和长安城传开,上到丞相,下到百姓,一个个伸长脖子看向皇宫,等待一星半点的消息。
苏任被捆成粽子扔在宣室中的一张椅子上,手不能动脚不能挪,最里面还塞着麻布。而刘彻正坐在最上面埋头批阅奏折,高高的奏折挡住了苏任的视线,他不断的哼哼,始终没有引起刘彻的注意。眼看着天都黑了,苏任蹬倒了两盏灯和一堆竹简,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期间刘彻还找见了几个大臣,当那些大臣进来之后看见苏任被捆在椅子上,全都一惊。当然也有没惊讶的,这就包括丞相窦婴和御史大夫王恢。
废了好大的功夫,苏任将嘴里的麻布用舌头顶了出来。大口大口缓了两口气,苏任冲着刘吉庆喊:“哎!哎!弄点吃的行吗?就算要问斩也得给人犯吃饱吧?”
刘吉庆连眼皮都没有抬,刘彻从简牍后面露出脑袋,看了苏任一眼呵呵一笑,冲着刘吉庆挥挥手。刘吉庆这才叫过来两个小内侍吩咐给苏任弄些吃的。几个菜蔬,几块糕点,苏任用了各种办法都没能顺利吃近嘴里,又冲着刘吉庆喊:“哎!吃不到,是不是给我解开?杀头的时候也不用捆这么解释吧?”转眼就看见两个禁卫站在自己背后,苏任恶狠狠的等着两人:“你们两个小心些,是谁他两的捆的我,等我出去绝对饶不了他!”
禁卫没有出声,一副和他们武关的样子。刘彻却笑呵呵的放下笔:“你饶不了谁呀?是朕让捆的你,难不成你还要将朕捆起来?”
苏任呵呵一笑:“那哪敢呀!陛下想见我派人叫一声就行,不用这么干吧?您这么一弄,臣的家中估计这几日就别想安宁了,吓都把他们吓死了!”
“哼!不这么捆你,你能来?朕的圣旨都有人敢违抗,派人传话恐怕不行,朕思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办法最方便快捷!看来效果很不错,至于你家人被吓着的事情,朕就管不了了。”
苏任朝刘彻晃了好几次自己身上的绳子,刘彻这才让人给苏任解开,一边吃东西一边道:“枉费我为你当牛做马的办事,到头来就是这样的待遇,不行,不能再干了,落不到好干了也是白干!”
“哈哈哈……”刘彻大笑:“别以为你干的事情朕不知道,正因为你干了事朕才急着见你,说说吧,你对征伐匈奴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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