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战时饮酒当以军法从事,本司马已经命人封锁了大堂,并将军卒手中的烈酒收回,并且此事也会告知陛下,对于将军我没有处置的权利,但那些饮酒的都尉、校尉和其他军卒每人二十军棍,这是军法!”张华之说完,不等苏任回答,便吩咐背后的行刑队开始执行。
谢百川喝的最多,所以醉的便更死,知道他的裤子被人扒了下来,老头子才觉得不太对劲。尚未喊出话来,屁股上重重的挨了一下。二十军棍不是很多,可谁见过成千上万的人一起挨揍?有些人性格坚强一声不吭,有些人那怕用棍子在屁股上挨一下也嚎的和杀猪一样。
听着噼噼啪啪的动静,苏任一下子没了求情的心思,只是冷冷的看着张华之。张华之再次施礼:“骠骑将军若对在下有任何不满,可以上书陛下,若陛下觉得在下处置不当或擅权,在下甘愿服法。”
“哼!你做的对!你是司马有这个权利!”苏任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了大堂。
韩庆不属于守军序列,黄十三和蛮牛没有喝酒,自然就不在张华之的管理范围之内。见苏任走了,三人连忙跟上。不等离开大堂,苏任便大声道:“派人去查,查这家伙什么来历?我倒要看看陛下派来的军司马是个什么货色!另外派人盯着他,只要敢有丝毫错漏,立刻斩杀不用禀报!”
黄十三和蛮牛连忙称诺,只有韩庆扭头看了张华之一眼,眼神中的疑惑多过玩味和同情。
好不容易的大胜,让张华之将整个气氛完全破坏,经历此事苏任开始思考刘彻派张华之做自己的军司马是何用意?监视,这本就是军司马的职责之一。制衡,从张华之以往的表现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证明这一点。那就只剩下调查了,难道刘彻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苏任?苏任的心有些寒。
韩庆给苏任倒了一杯水:“先生不必介怀,军司马并非陛下首创,从前朝便有相同的官位,先生领大军在外,作为皇帝绝对不会放心,说句大不敬的话,若将军是陛下,你会不会猜忌您手下的将军?”
“呵呵。”韩庆笑了笑:“先生的来历蹊跷,据在下所知整个大汉都在流传有关先生的野史,而且版本奇特更带有很多神话传说,特别是经过南越人、西域人、匈奴人的改编之后,就更加超凡脱俗了!董仲舒当年给陛下敬献的天人三策中,君权神授被陛下封为真理,而先生是个神仙一般的存在,陛下心中恐怕也不会太舒服。”
韩庆摆摆手,示意苏任让自己把话说完:“不过,无论是监视还是调查,张华之完全没有必要来这么一出,今日张华之突然发难,这其中定有某些隐情,军司马是最受陛下信任的人,所以在下觉得长安定然有变,或者是陛下给张华之送来了密令也未可知!”
“长安?”
韩庆点头:“上次天罡地煞已经证实,栾大的弟弟正在假扮栾大留在陛下身边,弄不好事情就坏在此人身上。”
苏任思考了好久,静静的坐着一下一下用手指在椅背上敲击着有节奏的声音。韩庆没有继续再说,示意黄十三和蛮牛跟自己一起出去。
苏任一直等着斥候的消息,直到东边出现了鱼肚白,斥候总算回来了。黄十三急急忙忙领着斥候来向苏任回报。苏任仔细询问了斥候匈奴大营的情况,从表面上看,匈奴人非但没有撤退的意思,反而正在磨刀霍霍,颇有来日再战的决心。根据斥候的消息,匈奴大营之中灯火彻夜未眠,来来往往的巡逻兵卒比以往多了一倍。
等斥候汇报完,韩庆和苏任对望一眼。韩庆道:“匈奴人果然狡猾,他们肯定要跑!”
苏任一笑:“跑?哪有那么容易?此战是咱们先发起的,好不容易才将匈奴人聚集一起,岂能让他们说走就走?去,去将那些屁股乱糟糟的家伙叫过来,张华之的账日后慢慢再算,眼前大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