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康抬起花猫一样的脸,冲着刘彻道:“嫂父亲,您今天打的猎物太少,不够呀!我看着天色还早,要不您再去打两只来?”
嫂父亲这么奇怪的称呼是苏康发明的。第一次这么喊刘彻的时候,刘彻愣了好半天才回过味来。敢情自己是当利的父亲,当利是苏建未来的妻子,苏建又是苏康的哥哥。这么转一圈下来,自己的确是苏康嫂嫂的父亲。搞明白了复杂的称呼,刘彻笑了好久,从此这个称呼就这么定了下来。
刘据抬手狠狠敲了苏康一下:“混账,那是我父皇,你应该叫陛下,再乱叫我打死你!还有,我父皇是天下最大官,你父亲都要听我父皇的,你算什么东西,敢指挥我父皇?”
刘彻很满意儿子对自己的维护,看来这些天自己这个父亲当的不错,摸了一把刘据的脑袋:“不妨事,咱们这么多人,只有两只锦鸡的确少了些,今日就让你们再见识一下父皇的手段,来呀,牵马,拿弓!”
“我也去!我也去!”李陵和卫亢立刻扔下手里的柴火,匆忙跑去找自己的小马。
一顿不算丰盛却其乐融融的晚餐很快就吃完了,熄灭了林火,率领着自己的娃娃军哼着小调回自己的营地。在上林苑整整带了十天,附近的猎物几乎都被打光了,没光的也钻进了深山,一伙人才怏怏的准备回长安。这是刘据这么多年来和自己的父皇一起待过最长的时间,刘据非常幸福,父皇走到哪里便跟到哪里,在刘据心中父皇是天下最好的父皇,绝没有之一。
爬在刘彻腿上,刘据忽然问道:“父皇,你要离开长安吗?”
刘彻呵呵一笑:“你怎么知道的?”
“孩儿以前见父皇的时候,父皇总是不高兴,可惜孩儿年纪太小不能替父皇分忧,离开长安的时候孩儿就看出父皇心里有事,而且是非常不好的事情。”刘据和个小大人一样,说的一本正经:“所以孩儿和苏康他们故意弄出很多笑话,让父皇高兴,可惜时间太短,今日又见父皇皱眉,孩儿就知道父皇还是不想回长安。”
刘彻轻轻拍拍刘据的肩膀:“据儿长大了!呵呵,那父皇就告诉你一个人,谁都不知道哦。”
苏任忽然接到一份奇怪的命令。说是命令,却又不算是命令,因为里面的口气是以命令的口气写的,而且措辞严厉不容苏任有任何更该的推辞,但是这东西却是丞相府发出的,盖的也是丞相府的大印。虽说,按照大汉的制度,丞相是替皇帝管理天下的百官只手,既能管民也能管军,甚至丞相府还下设兵曹,且中军府也听丞相府调遣。但是苏任现在是将军,是领兵在外的将军,没有那一个皇帝愿意看到丞相将手伸向军队,窦婴对这一点非常清楚。
命令太过奇怪,苏任没有让很多人知道,只在小范围之内讨论。按照命令所言,丞相让苏任谨守雁门关,并保证周边三百里不会有任何危险,甚至于以粮道通畅为由,让苏任派出大军将洛阳至雁门这条管道上的所有盗匪清理一遍,并且要在每个城驻兵,以确保粮道畅通。
霍去病是苏任的学生,又刚刚立下大功,所以此次末位作陪:“丞相傻了吗?咱们的粮秣和军械全都由商贾负责,送进库房才算数,派兵清剿盗匪纯属多余。”
刘健摇摇头:“我看此事没有这么简单,以前我父王出行的时候,国相就会提前派人驻扎道旁以防万一,从洛阳到这里上千里,还要防备雁门周边三百里,几乎要将咱们手里的兵卒全都派出去,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数万大军调动即便是丞相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你是说……”雷被惊的嘴张老大。
李成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不会吧?这个时候来?来咱们这里干什么?万万没有可能!”
谢百川面色凝重:“不管是真是假,既然丞相已经下令,咱们照做便是,反正这月余时间雁门关也没有什么大事,就当让儿郎们松松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