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没人愿意了是吗?”伊稚斜怒气冲冲:“我匈奴人何时爬过这些?洪水猛兽都不在话下,什么大漠、戈壁,什么汉军尾随,我看是你们自己害怕了!来人,封锁金帐,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去!”
卫士们答应一声,快速的在金帐周围布控,刀出鞘弓上铉杀气腾腾,面带凶光。大帐中所有人全都一愣,再也没人敢说话。伊稚斜冷冰冰的眼神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看看你们,那还有昆仑神子孙的样子?特别是你,就是你!怎么?被汉人打怕了,提起汉人你就全身发抖,你怎么不死在战场上?”
“还有你,年纪不大却学着别人胡作非为,你的部落中已经逃走一半了,你这个大将当的都快成当户了!你,吃起来一个定三个,走三步都喘气!最可恨的就是你,整天学什么汉人,看看你的衣服还有匈奴勇士的样子吗?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大匈奴的血性去哪了?去哪了?”
一口气骂下来,伊稚斜的头更疼了。李少君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到伊稚斜鼻下,伊稚斜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立刻觉得脑袋没有刚在那么疼了。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长出一口气:“既然没人愿意领头,也没人愿意殿后,那本单于可就要下令了!”
所有人立刻翻起眼睛偷看伊稚斜,生怕伊稚斜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特别是刚刚被点名的那几个,不断将身子往后缩,躲在旁人身后。
“左大将!”
左大将心中打了一个冷颤,好一会沉默,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慢吞吞的走出来:“在,单于有何吩咐!”
伊稚斜看着左大将:“你部马匹最多,人口也最多,所以你部作为先锋,明日一早启程先走,不得延误,可明白?”
左大将再次施礼:“明白!”没有多余一个字,又退到自己的位置上。
就在所有人松口气的时候,伊稚斜忽然又道:“右谷蠡王。”
右谷蠡王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单于,不能呀!我部在以前与汉人的作战中损失最大,族中仅剩些老弱病残,再难以和汉人作战,留下来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还请单于看在先祖面上放过我族吧!”
伊稚斜不等右谷蠡王把话说完,冷冷道:“就你们了!就算死光,也得将汉人挡住!”
“啊……”右谷蠡王瘫倒在地。
定下一头一尾,其他部落再也没有怨言,伊稚斜自己的人自然是最中间,前面有开路的后面有殿后的,不担心会出现很大的损失。按照单于的吩咐,无论是安排了事情的人还是侥幸没被安排的人,全都低着头出了单于金帐,回去通知自己的族人收拾东西准备北迁。
打发走了左右人,伊稚斜将李少君单独留了下来,挥手将所有人赶出去,伊稚斜拉着李少君的手:“天师,我还想麻烦你一件事。”
李少君非常谦卑:“单于请将,但凡能够做到,贫道定全力以赴。”
伊稚斜感动的都快哭了,重重的在李少君的手背上拍了两下,甚至能从眼中看出淡淡的泪光:“只有你能替本单于分担,天师放心,等到了漠北,你就是我的兄弟!”
李少君面无表情:“贫道一届汉人能的单于庇护已经是无以为报,不敢再有奢求,单于尽管吩咐,贫道赴汤蹈火!”
伊稚斜重重点头,深吸一口气:“我想请天师为使者去见一见苏任,只要他愿意放过我这一把,留下来的右谷蠡王及其所部的人和牲畜全部送给他!”
“单于,这……”